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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并不会经过楼船停留的这片区域的上空，最多也只是与楼船擦肩而过。凤倾雪看着那片雷云，担忧地问道：

“我们要不要躲一躲，雷霆之威，只怕这楼船也难以抵抗吧？”

杨业神sè也十分慎重，显然也是在担心被那片雷云殃及，闻言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能动，等那雷云再近些，灵力神识的波动也要尽可能收敛，虚家家史上说，这片雷云不是天象，雷云里面有东西。”

“有东西？”

“嗯，虚家家史记载，当年他们行经此地，也遇上了这片雷云，起初他们并不在意，只是稍微改变了方向，贴着雷暴的边缘前行，却无意中引起了那雷云中的东西的注意，那东西蓦然爆发出惊天的威压，原本杂乱无序的闪电，便有一道忽然脱离了那片雷云，直接击在了楼船桅杆之上，而那雷云中的东西，就仿佛是孩童看到一只蚂蚁经过，一时兴起，随手捻了一下一般，之后就毫不在意的离开了。只是这随手一捻，虚家就死了一个真人境，三个金丹境的修士，楼船也受损严重，靠在一块浮冰上，花了月余时间才修复。而虚家却自始至终都没看到雷云中那东西的全貌，只听到了一声长吟，和雷云中一闪即逝的一对恍如灯火的眸子。”

那片雷云移动的速度极快，正在杨业说话间，就已经离楼船不远了，凤倾雪听到杨业这番话，不敢大意，也立刻收敛气息，同时将软烟罗祭出，笼罩住杨业和自己，做完这些，那片雷云恰好赶到楼船侧面，一道道粗大的闪电从空中雷云落下，直击到海面上，雷声滚滚之中，激起无边水浪，离楼船最近的那道闪电，激起的水花甚至都扑打到了楼船的甲板之上。

杨业紧盯着那片雷云，眼看着它就要与楼船擦肩而过，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却变故突生，那雷云之中，忽然传来一声长吟，声音洪亮，响彻天地，同时一股如同天地威仪一般的压力，骤然从那雷云之中肆意释放出来，杨业听到那声长吟之后，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觉着脑中一片空白，五内如遭重击，一口逆血夺口而出，浑身力气仿佛尽被抽去，立刻跌倒在了甲板上，脑中浑浑噩噩，只余下一个模糊念头，心道完了。

第九十三章　永夜之地

（）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业清醒过来，只觉得头痛yù裂，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挣扎着起身，发现那片雷云已经消失不见，周围又已变成幽深寂静的黑夜，只余海水拍打在船舷的哗哗水声，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向身边的凤倾雪看去，见到凤倾雪也正好于此时醒来，也正挣扎着起身，就伸手去拉她，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又被凤倾雪扯得跌倒，便干脆倚着船舷，坐在了甲板上，凤倾雪也学着杨业的样子，和杨业并肩坐下，努力调整体内紊乱的气息。

过了片刻之后，凤倾雪恢复了一些灵力，扭头看向杨业，说道：

“那就是雷云中的东西吗？风涯金丹境后期的修为，当rì在琅琊山上，以秘法神通发出的那一声长啸，其威力也不及这声长吟的十之一二，你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实力比起人类真人境的修士如何。”

杨业苦笑着摇摇头，回道：

“真人境修士的修为究竟有多强，我也不知道，自然也没法两相比较。”

凤倾雪闻言看向杨业又问道：

“我在无极魔宫中，总听宫内长老们议事，每次说起太清观，都对你师父墨无伤忌惮不已，他们都说，论实力，当今天下第一人，非墨无伤莫属，可我听见过他一面的周子元说，那墨无伤瞧着就像是一个病得快死的枯槁老头，你是他徒弟，也没见识过他的实力么？你觉得墨无伤比起那雷云中的东西又如何？”

杨业闻言，想了想，回道：

“我也说不了，我虽然师从墨无伤，但是却由观中妙法长老清宓授业，与他接触反而不多，虽然也曾经感受过一次他的威压，当时也觉着直如天地之威，但那时是刚入门，身上无一丝修为，只怕就是金丹境的修士，也能给我这样的感觉，其实也瞧不出什么。如果那虚家记载属实，这东西随意一击，就能杀得了一个真人境的修士，想来那藏在雷云里的东西，实力至少也要与真人境中的顶尖者相当的。”

凤倾雪“哦”了一声，眼睛骨碌碌一转，忽然又问道：

“听说那清宓美丽绝伦，天下无双，是不是真的？”

杨业转过头来，看着一脸促狭的凤倾雪，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她也算得上是我的授业师父，又是我太清观中举足轻重的妙法长老，我一个做弟子的晚辈，对她品头论足可不好。”

凤倾雪却不理他，咯咯笑着，继续问道：

“你说她比起凤倾烟，哪个更漂亮？我和凤倾烟比，又是谁更漂亮？”

杨业别过脸去，揉了揉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头痛，边揉着边无可奈何地回道：

“若论容貌气质，我此生所见的女子当中，确实无人能及得上清宓长老。”

说完这些，便不再说话了，闭目盘腿打坐起来。凤倾雪不满意他避重就轻，哼了一声，白了杨业一眼，却也不再穷根究底，如杨业一般盘膝坐下，运气疗伤。

杨业和凤倾雪出行前，万事俱备，偏偏忘了准备一盆天时花，船行在这片海域，仍然如同那瀚海洲上的天象，一直都是黑夜，两人只是轮流控制着楼船，依照着虚家那份海图，在这茫茫冰洋上慢慢前行，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时rì。

这天凤倾雪打坐入定醒来，正要替下杨业，无意中往前方看了一眼，却发现远处夜sè有异，不像是往常那样的夜sè中的粼粼水波之光，便指着前面问道：

“前面是冰山么？”

杨业摇了摇头，说道：

“你去歇息不久，我就已经发现了，起初也以为是一块巨大的冰山正好挡在了去路上，便打算绕过去，结果绕来绕去，却发现这块看似冰山的东西绵延极广，似乎不见边际，绝非是一座冰山，想来应该就是虚家所说的‘永夜之地’了，我刚刚将楼船绕回到原路上来，正要往前靠上去看个究竟。”

杨业cāo控这楼船慢慢靠近那片陆地，站在船舷边上，就着微弱星光，朝着眼前这片陆地极目望去，发现入目所见，尽是皑皑冰雪，便又拿出那份海图仔细看了看，回过头来对凤倾雪说道：

“应该是永夜之地没错了，咱们上去吧。”

说罢，便控制着楼船脱离了水面，轻轻落在了雪地之上，那楼船设计的颇为jīng巧，虽然船身庞大，竟然能够如同雪橇一般，贴着平坦的雪地快速滑行，竟然不比在水中时慢多少。杨业起初还担心雪地下可能藏有山石沟壑之类的，还不敢让楼船行驶太快，走了许久之后，才发现这永夜之地的地面上的冰雪，早已不知经过多少年的积累覆盖，已经深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除了冰雪，一片坦荡，再无他物，便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rì子，仍旧是两人轮流控制楼船前行。这一rì，凤倾雪被杨业替下了之后，缩在船帮后面躲避着那夹杂着雪花的冷冽狂风，对杨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