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应该已经没什么用了,有寒墨松在,他多半会告诉顾笑之。
待齐眉去熬粥的时候,寒墨松果然来找了我,“霍姑娘,你知道笑之一直在找你吗?”
我眼睛都懒得抬,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
寒墨松轻叹,“从晋京,到垣前,再到现在正开战着的宁垵城,他来回已找了你两遍。霍元帅知道你失踪的事,把他暴打了一顿,你也知他的身体眼下很糟,现在卧在相府中连爬都爬不起来了,但他还在想着找你。”
“他回来了?”我脱口就问,发现不对,又抿了嘴,过了一会儿才说,“他自己爱折腾,那是他自找的。倒是,你知道我弟弟霍报如何了吗?”
“霍元帅知道你失踪后很着急,但他没有向家里说明你失踪的事。霍国也在秘密的找你。”
倒是让他们担心了。
我咬了下唇,“你会将我来过的事告诉顾笑之吗?”
寒墨松笑的很友好,“这是自然会的,他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就算眉儿会去为他诊断,他的心事也影响了他的康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心里的波澜已经汹涌,我却仍作淡定,“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么?”
“我知道。”寒墨松平静的说,却又问我,“敢问霍姑娘,你为什么不听笑之解释一下呢?”
我凉凉的笑了笑,只问他一句,“解释就能否认掉他做过的事吗?”
听我问完,寒墨松倒丝毫没有为难的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持着认同的态度:“不能。”
既然他也知道不能,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我在意的又不是顾笑之解不解释,而是他做没做过。做过的永远抹杀不掉,那么解释又有什么用?
偏生寒墨松就是有可以聊的,“霍姑娘,你不怕这样下去,笑之会死吗?”
我反问他:“他死是自己糟践自己,还是我的错?”
寒墨松毫不犹豫的说:“于情于理是他活该。”
这活该一词听得我倒是痛快。
“既然他活该,我有什么好怕的。”冷冷的说了句,我捏着掌心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管是在脸上,嘴上,还是心上,都不能动摇。
别傻了,他做过一次你还想着不会有第二次?知道自己会不开心,就得在最开始的源头止住悲剧的发生。
因为我喜欢他,所以必须要在这段感情走入正式之前将它扼杀住。免得往后当我承受不住时,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
腿上盖着被子,身上却还是忍不住泛着凉意,我说:“我喝完粥就动身去宁垵找霍报去报平安,你想和顾笑之说就说吧,但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找到我了。”
“这是何苦呢,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顾笑之轻飘飘的说了句风凉话,脸上倒只有一点点的忧心,更多则是在焦急的往外看,边嘀咕,“眉儿又熬粥又煎药忙得过来么……”
“寒公子,如果是你,你出现了这种事会怎么解释?”我忽然好奇。
寒墨松眨了下眼,“我?”他指着自己笑,“我好不容易才将眉儿收服,哪儿敢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啊!而且我也永远不会做出那种事,我的命是眉儿给的,我得将自己的全部都给她才行。”
他说的轻佻,眼神却很认真,也很温柔。看得我都忍不住为齐眉放了心,大概因为他们这样的进展关系和我跟顾笑之的是不一样的吧。光是态度,寒墨松显然就端正了很多。
只是一切都是未知,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寒墨松见我不说话了,又道:“霍姑娘,笑之虽然没和我仔细解释过,但也说过自己没有做那些事的话。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很能克制欲望的人,为钱为权都是如此,至于为情,在下不好妄下断论,但平心而论正常之人理应不该在大病中做出那些事。在下觉得,看他寻你时的神情态度,不像是心中有愧,倒像是被诬陷后才有的样子。”
☆、106。你不相信,解释也枉然
听他这么说着,我忽然就有几分动摇了。。pb。
我和浅香亲眼所见那一幕时,顾笑之的半边脸被纱帐遮着,身体也是没有动的,虽然他的中衣敞开着,露出了上身,但他的下身和朱砂的双腿一起被盖在了被子里,这样想来我是没有完全见到当时的场面的。
若不是从来没见过那些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我一定能更理智的看待这件事,现在也很后悔,当初就应该站在那看下去,看朱砂那个狐媚子是怎么勾人的,学到要领再把她揪起来顺着西北风就那么光着丢到大街上去!
寒墨松看着我动摇的神情,较为满意,添油加醋的问:“霍姑娘,你是相信笑之多一些,还是相信当时和他做那事的人多一些?”
这还用问?
我现在谁都信不着!
凌乱懊恼的情绪已经快将我完全占据了,我深深吐出一口气:“你这么为顾笑之说话,看来和我之前猜的也一样,你们是很熟悉的么。你和他认识很久了?”
寒墨松并不惊讶于我会转移了话题问到他,反而立即答道:“四年,但接触的不多,也就算不得久。”
四年?
人的相识有很多种,我觉得没必要去纠结他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然而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当初卖的那块白玉石雕,是故意让顾笑之抬出天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