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非艰难地蠕动唇瓣:“可是我明明都很小声”
她敢发誓!
她每夜都是憋着嗓子极为克制地咳的,别说栗玦总是关着房门睡了,纵使她敞着房门,两人之间隔着那样一段距离呢,她是决计听不见她咳嗽的才对。
她可为此吃了不少苦头,连续两个礼拜没睡成一个安稳觉了。
这大概也是她久病未愈的原因之一。
王语非越想越气,小脸拧巴得厉害。
她对栗总这样用心,这人却是没有领受分毫,稍不顺心就想拿钱将她扫地出门!
她还嫌五千打发叫花子呢,你怎么不干脆给我五十万,让我在外面随便租别墅住!
然而栗玦还得继续火上浇油:“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收拾衣物,待会我就要睡了。”
可恶!
王语非不知怎么回事,在这一刹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望向栗玦的目光湿漉漉的,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二狗子。
栗玦舔了舔唇,索性撇开头去懒得再看。
王语非终于死心,她怎么能指望栗玦这样冷酷的人对她产生一丝丝的“垂怜”之情?
她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什么全世界唯独信任她,但信任在栗玦那里分明一文不值!
走就走!
她好手好脚的,在哪不是讨生活!
何必这样窝囊!
小王二话不说,拎出她此前带来的大行李箱,闷头闷脑地将所有在这个时节能穿的、不能穿的衣服统统往里面塞。
她这可不是搬出去住两天的架势,而是想彻底搬离栗玦的世界。
不争馒头,咱还争口气呢!
是她太天真,她拿过去的事当情分,总想着尽自己之能好好弥补这个受过诸多创伤的女人。
但人家压根不是这样想的啊!
栗玦还不知道有多记恨她,明着说什么一笔勾销,暗地里一定是把自己这些年的不顺遂全算在她头上了!
关她屁事啊!
一个成心想死的人,伤愈之后不还有很多机会吗?
嗑药跳楼抹脖子,那时可没有我这个多事的人拦着你!
积压的情绪爆发了,到最后小王甚至是将鼓到合不拢的行李箱一拳砸上的。
坐在远端的栗玦也难免受到波及,这一拳产生的震动让她歪了歪身体。
“我走了,我这就走了!”王语非捞上肩包和行李箱,没到一刻钟就包袱款款地准备远航。
“你不是要我找那什么合适的宾馆么,我觉得五星大酒店就挺好,我现在就去打卡入住,你给我把钱备好了!”王语非站在门口,拧门甩头的动作格外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