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幽尘一把拽住我不停后退的身子,紧蹙着眉头,声音低沉道:“钰儿,澄虞是你的人,我怎么可能动她?”
我冷笑着甩开他的手:“你怎么不敢?她们呢?”我指着被绑在阵前的人质,“难道你不知道她们也是我的姐妹吗?”
“钰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她们有事的!”
我依然冷笑着,只觉胸中酸涩,疼痛撕裂,一字一句道:“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你拿我最亲的姐妹当挡箭牌,怎么保证她们的安全?”
“我今天倒要将你的所有面目看的清清楚楚!”说着,向最前列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那女子走去,一把撕下她的人皮面具。
“怎么……怎么……南宫婉儿,怎么会是你?”我跌撞两步,手中的人皮面具落到地上。
南宫婉儿本就受了伤,经莫幽尘如此折腾,几乎昏迷一般,面容憔悴,煞白如纸。此刻没有了支撑,双手被反绑在后,跌倒在地上,嘴唇龟裂,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却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忽然头顶“啪啪啪”连着几声拍掌之声!,澄虞一身龙凤紫衣,金钗流苏,高盘发髻立于城楼顶端,阴阳怪气道:“哈哈哈……主子与齐皇演戏的功夫可真不差!澄虞看的好感动”因为她站的太高,太阳又是从她身后的方向射过来的,用手挡住了眼前的部分视线才能将她看的清清楚楚。
此刻澄正一身华贵站在城楼之上,苏如是,赵虎,及朝中部分大臣都在上头。却唯独不见西门阙。
澄虞见我良久没有应声接着道:“怎么?主子是不认识澄虞了?”
看澄虞的打扮,应该是皇妃的妆束,我一时之间辩不清事态,向后趄趔两步,若不是莫幽尘扶着,几乎是跌倒在地。
城楼上的澄虞见此,更加得意:“主子身子本就虚弱,可千万不能生气,若气坏了身子,可要好生一番调养!”
脑海中忽然闪过澄虞平日子对我的悉心照顾,每次在我耳边叮咛的便是这句话,但此刻听来却如一把利剑一样割剜着我的心。让我怎么相信,那样温婉的澄虞在我身边一直都在骗我?让我如何相信?我怎么敢相信?
“噗……”忽然一口血腥从喉咙喷出,胸口如重锤一击,眼前一片漆黑,脚下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是被莫幽尘抱着躺在阵前宽大的车辇之中。我缓缓睁开眼睛,正看到莫幽尘一副苍白的面容,双手死死的将我环在怀中!我心中忽然想起刚才的一切,忙爬起来:“澄虞呢!宋怜她们呢?”
莫幽尘许是被我刚才猛然爬起时撞到了伤口,捂着自己的胸口额头沁着冷汗,唏嘘了半天,才缓缓看向车外。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樊夫人与湮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阵前。澄虞众人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
樊夫人手中拿着一柄剑正架在南宫婉儿的脖子上,柳目凤媚满是杀气,怔怔端望着城楼定上的一行人。
一位虎背熊腰的大臣,上前拱手一礼道:“老臣还是劝柔太妃放了婉儿姑娘,劝齐军早日退去才为上策!柔太妃本是我蜀国先帝的妃子,应当心系我朝,怎可站在敌阵之前与我蜀国为敌,这……不是让先帝在九泉之下寒心吗?”
樊夫人面容依然,如刚才般一直定定的望着城楼上的人!
“是啊!”苏如是也是一礼:“柔太妃若肯放下手中的剑还朝,臣妾愿与皇上尊太妃为圣母皇太后!还望母妃三思啊!”
那吊在城墙之上的胡清宁听闻此言,眼眸一紧,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我只觉心口的疼痛愈来愈烈,喉咙干涩,眼眶湿润,几乎遮挡了我所有的视线。下了马车,脚下深一步浅一步向樊夫人走去!
她?就是二十多年前蜀国宫中的柔妃?樊夫人就是柔妃?
忽然脚下险些被什么绊倒,幸亏被一直紧随在我身后的莫幽尘一把揽住。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城下的那口油锅和樊夫人手下的南宫婉儿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人群后面的我与莫幽尘。
“柔太妃觉得拿南宫婉儿的性命来换胡太后的命值得吗?”刚才劝樊夫人的那位大臣道!
樊夫人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刀跟逼近一些,南宫婉儿脖颈之间一丝血迹缓缓渗出:“废话,要是不值得,你们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