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穆察觉到身旁两人都没睡后,低声对娘亲开口:“娘亲,成婚后的夫妇都是这样睡的吗?”
“是啊。”
“孩子也是这么生出来的?”
童言无忌,宣穆随口一问便能将人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岭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他没有同孩子说话的经历,也不知该如何说的既能浅显表明意思,又能显得不太敷衍。
苏容妘干脆答:“是。”
宣穆喃喃道:“那咱们都睡在一张塌上,我也会怀孩子吗?”
苏容妘一口气没上了,憋得她咳了好几声:“你怎得好端端问起这种话了,你又不是女子,你哪里能怀孩子。”
她扯了一把被子,直接兜头把他的脸整个盖住。
宣穆被蒙在被子里呜呜两声,这才可怜兮兮地从被中露出头来。
苏容妘捏了捏他的鼻子:“快些睡,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明日再多读些书,最好将你累的沾床就睡。”
苏容妘侧身过来单手将宣穆搂抱着,胳膊正好把他的被压严实些,闭眼前余光瞥到沈岭垣。
他应当是还没睡的,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苏容妘盯着他轻轻瞧了一会儿,这才闭上眼睛准备睡下。
第二日此处府台亲自登门,言说遇刺之事。
宋府台义正言辞:“世子请放心,此事是在下官管辖之地所出,属下一定会查明此事,给世子一个交代。”
沈岭垣未曾露面,坐在屏风之后:“宋大人有这份心我已知足,但我也知道上令难为,不愿为难你,此事便先这么算了罢。”
宋府台面色有些尴尬,许是没想过他会说的如此直白不留情面。
沈岭垣没有叫人多留下来:“宋大人请回罢,我并没受伤,也不知会不会让大人失望。”
宋府台陪着笑:“世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下官的担心也是发自肺腑,世子放心,下官定派人守在附近,绝不会让此事再次发生。”
这话听起来是保护,但细想想却有种圈禁的意思。
沈岭垣淡淡开口:“这是宋大人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
宋府台一张老脸笑的发僵:“世子……别为难在下。”
“明白了,宋大人请回罢。”
沈岭垣冷声下了逐客令,苏容妘在屏风后听着,她从未见过阿垣这样是语气同人说话,倒是真有镇南王世子当初迫人的气势。
宋府台离开后,很快便有人将他们的住所上上下下围住,而谭策他们动作很快,领了命令即刻并将事情安排下去。
此事很快传到京都之中,亦是传到了裴涿邂耳中。
即便是知道不能冲动行事,却仍旧担心妘娘安危,担心到恨不得即刻出京都。
他在府中静坐半晌,最后下定决心:“来人,向宫中递牌子,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