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珍妮。”
那天下午,我从亚当斯旅馆搬到邦尼给我准备的办公室。邦尼早已为我安排好了,一进门就能看到靠右侧的墙边立着一个棕色的大橱柜,那是一张折叠床,橱柜底部的抽屉里放着床单和毯子。那是一张双人床,邦尼对我蛮有信心的嘛!我躺上去,伸了伸腰,它没有珍妮的床舒服,但比我在亚当斯旅馆的那张可要强多了。
盥洗室不很宽敞,但已足够我放三套衣服的了。我另外还有一个书箱和一些破烂儿,正好能放到盥洗室上面的架子上,我可以把衣箱放在地板上。
还有一个问题:我怎么才能让这个房子不像住处,而更像办公室呢?我可不愿意让未来的顾客注意到我的办公室里有梳妆用品和折叠床,那样,他们会就此推断,这是个穷侦探的办公室兼住所,那一定会对我的生意很不利。这件事确实让人头疼。
我对折叠床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我能把梳妆用品藏起来,我需要找一个大的多功能抽屉,把梳妆用品和一些衣服放在一个个小抽屉里。我想,我应该把内裤放在带“U”字母的底部抽屉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有些滑稽,放弃当警察,离开了一种罪恶的生活以后,我竟然在想这些东西。当我坐在桌沿上嘲笑自己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桌上的电话。
那是一部黑色烛台式的电话,旁边放着一个新版的芝加哥市电话薄。我那扁鼻子的“小妈妈”——邦尼,想得可真周到啊!上帝保佑他!
我坐到椅子上,给道维斯银行的路易叔叔打电话。虽然我们不怎么亲密,但是一直保持着联系。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想我应该和他谈谈,也许他还能帮我买两个批发价的档案箱。
我通过了三个秘书,才找到他。
他担忧地问:“内特,你好吗?”今天是星期三,而枪杀发生在星期一,我真的不记得他到亚当斯旅馆找过我,并表达过他的关心。
“我很好,今天的听证会证实,我完全是无罪的。”
“当然无罪,你应该得到一枚奖章。”路易叔叔激动地说。
“我和米勒、兰格每个人都得到了政府的许多赞赏,我想得不得奖章是一样的。”我平静地说。
“你应该受到嘉奖。”
“不,你知道,我已经辞职了。”
“我知道,我知道。”
“你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吗?”
“我听说的。”
谁告诉路易叔叔的呢?
他突然说:“内特,内森。”
一定是有什么事,否则他还会像刚才那样叫我。
“路易叔叔,有什么事?”
“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吃午餐吗?”
“当然,谁请客?”
“当然是你有钱的叔叔啦,你能来吗?”他的语气很客气。
“能来,在哪儿?”
“圣·赫伯特餐厅。”
“棒极了!由我富有的叔叔付帐,我还从来没去过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