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数限制,来观看节目的人并不多,却也坐得满满当当,唯一显得有些异常的,是左前方角落里的一个双人椅,靠近角落的那侧坐着一个人,背影看上去颇为眼熟。唐齐在脑中回忆片刻,轻轻推了推梁蒙:“梁蒙,你看那个人……”
“哪个?”
“角落里那个,穿着灰色T恤的那个男人……”
“那个啊……咦?”梁蒙诧异,“那不是……桑德吗?”
白川与丞锐听到他们的嘀咕,一同看过去:“谁?”
“一个帮人改稿子的……”梁蒙皱起眉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什么阴谋在靠近。
桑德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一直盯着舞台中央,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有些焦虑地低头抬头,不知怎么了。
“岳沣怎么没和他一起来?”唐齐疑惑。以桑德与岳沣的关系,很难想象他会独自来到这个远离联盟的海岛。
“到底怎么回事?”白川询问。
梁蒙简单为他们讲了一遍之前的经历。
白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此时节目即将开始,他只能道:“等节目结束后,过去问问看吧。”
唐齐收回目光,心思却全然不在舞台上了。
整个大厅瞬间黑暗下来,舞台却渐渐浮起蓝色的光晕,白色的雾气盘旋而上,营造出一种宛若云海的场景。厅内响起海浪翻滚的潮水声,海鸥啼鸣,深沉而忧郁。
舞台上渐渐出现一条大船,船上的水手们喝着酒大笑着出场,嘴里唱起了丰收的赞歌,这歌声传了很远,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喜悦。然而风暴很快到来,大船开始在海浪中摇摆,水手们慌张地四处散开,一边拉紧船帆,一边咆哮着稳定局面。
震耳欲聋的音效让人如临其境,观众们都忍不住为他们捏紧一把汗。
就在这时,船体忽然裂开,一个巨大的玻璃笼子震出了甲板。
全场呼吸一窒。
唐齐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的桑德,然而黑暗中对方的身影不甚清晰,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搁在桌子上攥得死紧的拳头。
“唐齐……”梁蒙带着颤抖的声音将唐齐拉了回来,他低声道,“你看笼子里的人是谁?”
唐齐定睛一看,顿时愣在当场。
那玻璃笼子足有2。5米高,直径约1。8米,呈六角柱型,棱角处俱为金属焊死,只有一侧歪歪扭扭挂着一枚古老的大锁,整个玻璃笼子斜斜破出甲板。而在笼子里灌着大约1。5米高的水,一个人静静地伏在笼子里,头和肩膀露出水面之外。
那是一个男孩,拥有一头茶色的短发和一张恬静秀气的脸,他的眼静静闭着,呼吸清浅,上半身光裸着,露出曲线漂亮的锁骨与胸腹,腰肢纤细,而他的下半身,竟然是一条深蓝色的巨大鱼尾,细密的鳞片在水下反射着幽幽蓝光,尾鳍弯曲于笼底,弧度优美。
上下半身相连的地方过渡自然,几乎要让人信以为真,以为看到了真的人鱼。
而那张脸,却是唐齐他们不久前遇到的岳沣!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的震惊,他们看向角落里桑德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两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然而舞台上的节目仍在继续。
风暴逐渐停下,水手们重新回到舞台,围着暴露出来的玻璃笼子窃窃私语。
这是他们的战利品,然而此时他们停留在汪洋大海,这条被他们捕获的人鱼安然无事。有人开始抱怨,觉得刚才的风暴是人鱼搞的鬼,有人坚持是自然现象,有人觉得继续留下这条人鱼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厄运。
船只在茫茫大海中飘摇,逐渐迷失了方向,而玻璃笼子里的人鱼迟迟没有醒来。
背景里,水手们在海上漂流了几天几夜,吃完了所有的存粮,开始走入绝望边缘。
他们相信,迷路是人鱼的诅咒,他们要让人鱼陪葬!
随着激越紧张的音乐响起,观众意识到,真正的节目要开始了!
水手们将玻璃笼子从甲板中搬出,剧烈的摇晃终于震醒了笼子里沉睡的人鱼。他睁开双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