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霍重锦所谓的门禁有些抵触,但是实际上他就是寄人篱下,住在对方的房子里,受到对方的照顾,遵守这种基本的规则,不给对方带来多余的困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踏入客厅时,霍重锦正在客厅里抽菸,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便回过头来。
蒋悦下意识道:「我回来了……」说完,他有点后悔,或许不该开口,如果直接静静地上楼就好了,但是那样又似乎太过失礼。
霍重锦凝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变得有些微妙,蒋悦心底略微紧张,说不出为什么,即使对方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但是先前他才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拥抱,现在就被这样盯着看,心中多少感到了不自在。
「你的颈子上有痕迹。」霍重锦唇角一撇,露出带着些微嘲弄的笑意。
蒋悦一愣,不假思索地抬手捂住刚才被啃咬过的地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让霍重锦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蒋悦愈发尴尬,也完全不打算与对方讨论这个问题,正想匆匆上楼回房间时,对方却开口道:「等等。」
「什么事?」他有点警惕。
霍重锦微微扬唇,慢条斯理地起身,来到不远处的柜子旁,打开抽屉,不知道从那里取出了什么,接着转身走到蒋悦身边,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蒋悦本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定睛一看,便觉得手上的东西像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一瞬间便涨红了脸,窘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他难掩惊慌地瞪着对方。
「安全性行为,不用我额外抽时间教你健康教育吧。」霍重锦神态自然,那语气彷佛彼此只是在谈论天气好坏,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要是对方不肯戴,就别让他做了。」
霍重锦的言词露骨已极,蒋悦只觉得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手上轻薄的塑胶包装令他不知所措到极点,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片刻后,蒋悦终於勉强镇定下来,压抑着羞耻,反驳道:「你为什么觉得是对方使用,我又没说过我的对象是男的……」
「这么说,你对女人有兴趣?」霍重锦以微妙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这与你无关。」蒋悦逞强地道,而对方却依旧凝视着他。
他被男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来不及辩解什么,霍重锦就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就算情况反过来,实际上也没有差别。你应该知道怎么使用吧?」
被对方这么一问,但凡是个稍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会诚实承认自己不懂怎么用,蒋悦也是如此。此前没有过相关的经验,手上的东西实在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蒋悦一个字都没说,而霍重锦在片刻后意识到他的沉默,很快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你真的不知道怎么用?」对方的声音相当诧异。
「……」他恨恨地别开目光,瞪着无辜的墙壁。
半晌后,蒋悦听见了男人的笑声,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点嘲弄,还有些许忍俊不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为了对方的嘲笑而生气,但蒋悦意识到这是对方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正笑出声音,一时之间不免愣住了。
「就算是处男,你也未免太……」对方没将这话说完,又按捺不住地笑了起来,蒋悦一阵窘怒,几乎想把手上的东西用力扔到对方脸上。
「你笑够了没有!」蒋悦终於忍不住忿忿道。
霍重锦嘲笑完他后,顺手将手上的菸按熄在菸灰缸里,蒋悦警惕地望着对方,然而霍重锦却从他手上接过保险套,俐落地撕开了外面的包装,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尽管蒋悦想立刻转身离开,但对方却扣住他的手腕。
就在蒋悦一阵茫然时,对方已经令他竖直一根手指,而后便将套子放在他指尖上,随即低头用唇抿了一下,将胶膜前端内的空气挤出,接着便突如其来地含住他的手指,牙齿叼着套子边缘,同时将胶膜往下延展。
蒋悦看出对方是在教他怎么使用,但脸上的燥热却迟迟无法散去,对方嘴唇干燥,口腔内则是温热潮湿的,在戴上套子的过程中,他的手指当然不可能毫无感觉,这种陌生的触感令他心中慌乱不已,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这或许只是短短几秒,但对蒋悦却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霍重锦的唇来到他的手指根部后,一切终於结束。
对方松了口,随即问:「会了吗?」
「……」蒋悦只觉得自己的耳根烫得惊人,愕然之余,几乎忘了必须呼吸。
「你的脸很红。」霍重锦笑了笑,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戏谑与嘲弄。
蒋悦终於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你、你……」
他有很多事想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的手指上还留着方才被拿来作为教学示范的胶膜,上头隐约的湿润是对方残存的唾液,他手忙脚乱地摘下那个保险套,总觉得先前被隔着薄膜含住的那根手指生出了一种微妙的麻痒感,令人无来由地感到不安与窘迫。
「学会了吗?」对方又问了一次,这次口气有点不耐烦。
蒋悦胡乱点了点头,紧张与尴尬令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正想赶紧离开对方,好整理此刻慌乱的心情时,对方却开口道:「那换你试一试。」
「咦?」蒋悦完全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