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攻击力十分强悍。
裴歧却不为所动。
他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没了,我没妈。”
虞忧:“……”
裴歧挑眉,“你是不是觉得很愧疚?”
“……”虞忧:“闭嘴!”
虞忧白了他一眼,从旁边取过发网,将长发盘起来,又带上了那顶修剪好的假发。
裴歧说道:“你头发太多太长了,戴上假发之后,显得你脑袋好大啊。”
他正思索着要以什么样的修辞手法来形容虞忧此时的形态,就见虞忧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也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裴歧瞬间将已经到喉咙眼的话咽了下去,“好吧,我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
“你说……”裴歧:“……我真不说话了,你别这样看着我。”
虞忧回过头来问他。
“你在寂静屿监狱也这么多话吗?”
裴歧挑眉笑道,“当然,不说话多无聊啊。”
虞忧:“……”
裴歧在寂静屿监狱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多半时候都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他有时候会自言自语、甚至于角色扮演。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于是就开始默默的回忆过去。
裴歧虽然不像虞忧那样有超忆症,可人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总是记忆力惊人。
他躺在那个没有窗户、二十四小时亮如白昼的房间里。
扮演着他过去认识的所有人。
像是精神分裂、又像灵魂出窍。
裴歧果然不说话了。
他看着虞忧坐在镜子前化妆。
几下就有了舒澜的轮廓。
不过寂静屿监狱的人没有见过舒澜,她也不需要伪装的太像。
裴歧靠在柜子边,问道:“那我呢?”
虞忧看也不看他。
“你戴口罩眼镜,放心,没人会觉得你还敢回去。”
裴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