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坐在桌子后面的这位年轻人。
年轻人吃了一口菜,咬了一口鸡,喝了一口酒。
破七与脏三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但他们只是慢慢的走上,缓缓的坐在了桌旁,一声不响的盯着他吃喝。
年轻人头也不抬,一心进食。
顷刻之间,桌上的青菜、肥鸡、两坛子酒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又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上沾染的油污、酒渍,痛快的打了个饱嗝,而后看了看三人,微微一笑,道:“早!”
剑大麻子此刻已经浇完了菜地,正双眼发直,对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发呆。
年轻人收起了手帕,再道:“有茶没有?”
三人齐齐摇头,同声回道:“没有!”
年轻人噢了一声,站起身,在厅内踱开了脚步。
他四下里指指点点,“上面少了几片瓦,漏雨!这里少了几块砖,窗纸也破了,漏风!还有你们这厅门……”
脏三叫了起来,“够了!”
年轻人一怔,收起了话语。
剑大麻子问:“你是谁?”
年轻人笑了笑,回道:“辜独!”
脏三道:“孤独不孤独是你的事,我们与你无亲无故,你总不能跑到我们镖局里来混吃混喝的吧?”
年轻人解释道:“我姓辜,辜负的辜。家父七十岁高龄之时才有了我这根独苗,所以取名一个“独”字。”
脏三挑了挑眉毛,问:“天下有姓辜的吗?”
破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剑大麻子没有计较这位年轻人的姓氏,只是问:“辜公子?你来‘安远镖局’有何贵干?”
脏三偷偷的握起了拳头,
如果这个辜独没有给出一个好的理由,她的拳头马上会对着他的脑袋砸过去。
破七苦着脸打量着桌子上这堆鸡骨头,还在心疼那只肥得流油的老母鸡。
辜独疑惑的看着剑大麻子,反问道:“难道辜某家中那位老门房没有把保金送过来吗?”
破七的目光马上由那堆鸡骨头上挪到了辜独的脸上,点头哈腰的道:“是那锭金子吧?那位老先生已经送过来了!”
辜独道:“那就好!我们上路吧?”
他说走便走,此刻已经抬腿走向了厅外。
“慢……慢!”剑大麻子叫住了他,瞥着他空空的双手,问:“你要我们保的镖在哪里?”
辜独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我就是你们要保的镖!”
脏三问:“送你上路?”
辜独皱了皱眉,道:“姑娘!这话说得有些不吉利!”
破七一笑,道:“我们一起上路。”
呸呸呸……剑大麻子对着地面唾了一通,道:“更不吉利!”
吉利与不吉利是要货主说了算,现在“货物”要走,镖师与镖头也是没有办法,只得随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