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凄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哭得涕泗横流,俯倒在地,已是说不出话了。
皇后便道:“罢了。你存了什么心思,只有你自己清楚。这件事本宫会如实告诉皇上,今日且都散了吧。”
这日后来,皇后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沈晏辞,沈晏辞听后也是震惊。
他说荣嫔既然要攀扯皇后的清誉,就把她交给皇后处置。
只是荣嫔到底是西域送来和亲的贵女,不好废黜或打入冷宫。
皇后倒也没有想把荣嫔逼上绝路,只道:
“荣嫔或许也是一时糊涂,念她初犯,也只是伤了自己并未牵连旁人,就且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吧。”
沈晏辞遂许。
入夜,云熙来瑶华宫传了皇后懿旨。
她来时,荣嫔仍在哭,她拼命解释说:
“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胡粉是从哪里来的!
太医不是说那东西用多了会没命吗?我怎么敢。。。。。。”
云熙道:“皇后娘娘只罚俸三个月,已是对您格外宽容。这件事到此为止,您若再闹,只怕更要不体面。”
她取出一盒药膏递给荣嫔,
“这是皇后娘娘命太医院给您调制的药膏,取来匀面,月余的功夫就可让您恢复容貌。至于体内余毒,明日太医院也会送了清毒的汤药来给您。”
荣嫔握紧药膏,只觉冤枉了皇后,心里也是酸楚不已,“我。。。。。。”
云熙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然,您若是不信娘娘,不用就是了。”
话落,转身就走。
出了正殿,云熙并未直接离去,而是往西偏殿去见了南瑾。
南瑾见她来,忙起身相迎,“姑姑怎么来了?”
云熙周全了礼数,取出一只镶嵌碧玺的金镯奉给南瑾,
“这是皇后娘娘让奴婢捎给小主的。”
南瑾推辞,“这东西贵重,我收不得。”
云熙将金镯放在了小几上,笑着说:
“娘娘要多谢小主那日将荣嫔的事提前告知。虽然娘娘清白,但也是念着小主凡事为娘娘考虑的这份心意的。”
*
三日前。
南瑾与采颉闲聊时,从她口中得知了荣嫔的兄长曾死在了皇后的兄长手中,
于是便怀疑这整件事,很有可能是荣嫔在自导自演。
她思虑周全后,决定将此事告知皇后。
皇后听后神色淡淡,笑着说:
“你将此事告诉本宫,就不怕那胡粉当真是本宫给荣嫔下的?”
“娘娘不会。”南瑾答得笃定,“以娘娘聪慧,若要打压荣嫔,自会有比这高明十倍、百倍的法子。嫔妾相信娘娘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笑意更甚,打趣道:“本宫倒是听不出你这话究竟是在赞许本宫,还是在讽刺本宫了。”
又叹了口气,说:“只是本宫待荣嫔向来不薄。她若为着她的兄长,当真做到这一步,也实在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