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何人?”
“表哥,何出此言?”
鲁国公夫人素未见过沈蕴之这般怒不可遏之态,她心下猛地一沉,然即便心中怒焰炽燃,惧意横生,她亦决意佯作不知。
她岂会不知她的表哥,此刻口中之人是谁。
然何至于此?!
何以,宋窈窈那等卑贱女子,竟能获其表哥的眷顾与垂怜?
而今,她那向来沉稳内敛,不将诸事、诸人放在心上,纵遇何事皆能泰然处之的表哥,竟为了那女子,身着官服便冒然闯入。
她如今可是鲁国公夫人。
此处乃是鲁国公府。
她的表哥竟然为了那个女子……
鲁国公夫人愤恨至极。
“宋窈窈,你的表侄媳,她在何处?”
沈蕴之凝视着鲁国公夫人,声音冰冷至极,仿若下一刻便会掐断鲁国公夫人的脖颈。
“表哥,你说表侄媳,她不是与表侄一同离去了吗?”
鲁国公夫人的心整个都在颤抖。
然而,无论沈蕴之的气势如何骇人,面色如何难看,她都决不愿吐露宋窈窈的下落,她现今可是鲁国公夫人,是最受鲁国公宠爱的人,即便她的表哥再恼怒,看在她夫君的面上,他定然也不敢……
鲁国公夫人正如此想着,忽地就被扼住了喉咙。
她霎时犹如一只被吊起的鸡,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夫人!”
侍奉鲁国公夫人的丫鬟、婆子,眼见鲁国公夫人被掐住脖颈,整个人被那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提至半空,完全丧失了反抗之力,甚至由于被剥夺了呼吸,双眼都开始泛白,她们惊恐地尖叫成一团。
随侍鲁国公夫人的几位老人,皆是认得沈蕴之的,知晓沈蕴之乃是鲁国公夫人的表哥,亦知晓沈蕴之乃当朝首辅,她们不敢上前营救鲁国公夫人,却又惧怕鲁国公夫人事后怪罪,只得跪地瑟瑟发抖地向沈蕴之叩头,为鲁国公夫人向沈蕴之求情。
鲁国公夫人艰难地伸出手,试图抓住沈蕴之的手腕,好让他松开自已。
她实在难以想象,向来对女子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表哥,竟然会对她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
这究竟是为何?
难道就因为一个宋窈窈?
一个定亲五年仍未嫁入沈家的新妇?
鲁国公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竭尽全力去抓沈蕴之的手。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时刻,沈蕴之都不肯让她触碰自已。
就在鲁国公夫人的手即将碰到沈蕴之的手腕之际,沈蕴之猛地将她甩了出去,鲁国公夫人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旁的屏风上,而后摔倒在地。
“夫人!”
丫鬟和婆子们纷纷涌上前去。
“人,在哪里?”
沈蕴之面色冷峻,毫无表情地朝着鲁国公夫人步步逼近。
原本围绕在鲁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和婆子,被沈蕴之的威严震慑得浑身战栗,纷纷向后退去,待沈蕴之站在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的鲁国公夫人面前时,所有丫鬟和婆子都远远地躲开了,只留鲁国公夫人独自面对沈蕴之的冷凝和怒火。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