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像葡萄装在心脏这个容器里发酵,她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嗯。我知道。”
谈漾和祁月亮两个人牵着手离开,留给她一个自由思考的空间。
“她看过没有,有没有说什么?”
身在旅城的覃墨年,坐在副总的办公室,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窗帘紧紧拉着,虽是白日,却亮着灯,灯光打在他象牙白的皮肤上,有种淡淡的倦怠感。
他正在打电话,开着免提,对面是还身在白孜的周旖。
“太太刚才签了,我刚想打电话给您呢。”周旖道。
心狠狠地沉到谷底,他苦笑,“我就知道,她没什么意见。”
“那舒小姐这边,您打算怎么处理?”周旖说起舒尔要在五天后拆线,如果没问题,就要移送公安机关。
而作为原告的祁月笙和覃墨年,一定会出席。
覃墨年若有所思了片刻,才道:“这个电话是不是应该他打给我呢。”
周旖很少有无语的时刻,更不觉得覃墨年是个搞笑男,但在此刻,他竟然有种自己曾看走眼的感受。
所以他提醒了一句,“太太的弟弟过来,说这几天要陪着她。”
对面沉寂了数秒,“好,我知道了。”
虽然抚养权转移书签了,但祁月笙仍有些不可思议。
覃坖的抚养权不是覃墨年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他愿意,覃怀康和周月薇也不会答应,即使白纸黑字,又得到了律师的亲口鉴定,她仍然没有完全相信。
只是那天之后,也没有见过覃墨年。
他似乎已经不在白孜,出没在她身边的,一直只有周旖。
这天,谈漾陪她去楼下的公园散步,在电梯下行的时候。
背对着她,朝向电梯镜面的女人戴着口罩,对着手机聊得正嗨。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你没听过吗?她这是作孽太多了,老天要来收她了。”她用手揉着刚炸好的羊毛卷,嬉皮笑脸,“我姨母这个人,她不可能让舒尔进家门的,所以想翻身,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她毫无收敛,反而哂笑一声,“那是不可能的啦,晟秀差点落在覃烈手里,我表哥不可能心里没数吧?现在又不是有情饮水饱,他一定会想清楚的。”
电梯马上就要到了,她才说了句,“好,我要回去了,等到家再聊。”
电梯门打开,她头一个走出去,趾高气昂的步伐,高跟鞋踩的震天响。
祁月笙看着她的背影,双脚仿佛钉住了,祁月亮站在她身后,轻轻喊她一声,“姐,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走出去,只是魂不守舍。
快走到公园的时候,祁月亮突然问了句,“那个人有点眼熟,之前好像在哪见过?”
祁月笙和臧婳没有正面起过冲突,但在当年的婚宴上,臧婳是出过面的,祁月笙没隐瞒,祁月亮听完,没忍住嘲讽道:“果然,这种人最看重利益,哪里会把感情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