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了,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呛口小辣椒。
尽管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但本着对死里逃生媳妇的关爱,他不打算严加呵斥,而是准备循循善诱,“是,笙笙才不会傻。”
有种在哄痴傻儿童的幼稚感,祁月笙一下翻了个白眼,“医生还说什么了?”
覃墨年一默,“没说什么。”
她是记得之前给覃墨年打电话,他没接的事实。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她先前忽视的那些,现在却陆陆续续地进入脑海,细思极恐。
她背过身去,像是在闹脾气,眼珠子不转,又像是在思考。
覃墨年心里叹了口气,百转千回,骨节分明的手摸她头发,“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打点米油?”
“不用,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出去吧,谢谢。”她的脑袋一偏,转到枕头的另一侧,让覃墨年的手扑了个空。
扬起的手,偏开的眼,静寂的空气里,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覃墨年也还有事要忙。
他默了片刻,才道:“那我先出去处理一下事情,你先好好休息。”
病房门阖上,床上转过头的人立马翻了个身,看向被关上的门。
空气里还有他身上清冽的松木冷香,闻着就让人安心。
可想起当年的事,她便皱眉吐槽,“渣男,狗男人,脚踏两只船!”
对了,舒尔。
当年楚夏娟上门闹过之后,她与养母断绝关系,再加上奶奶去世,这些事堆叠在一起,导致她精神上崩溃,承受不住,被楚夏娟带回去之后也不愿向生活妥协,直到被丧尽天良的楚夏娟发疯,推向正在行驶的卡车。
这些记忆,通通因为事故的发生,而被迫丢失掉。
但舒尔却都知道吧?她那么爱慕覃墨年,一定比覃墨年还爱打听她的事。
她不确定,但可以实践出真知,自己去验证。
病房外,周旖手拎平板,恭敬向覃墨年汇报,“太太昏迷了三天,今天是您与夫人约定的最后期限。”
一门之隔,覃墨年就站在病房外,幽邃的视线盯在门板上,像是要透过这扇门,抚摸祁月笙的脸。
并没有给周旖任何回应,导致他也不知道覃墨年到底听见没有。
沉默许久。
“把文件送进去,让她签了吧。”
周旖在心底叹了口气,做了总裁这么多年的助理,他当然知道覃总对太太有多不舍,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夫人和先生那么斩钉截铁,谁又让覃总出生在这种身不由己的权贵之家?
“好。”
周旖敲了敲门,等里面传来“进”的声音,他才拿着文件进来。
看见他,祁月笙略微诧异,“周助理,你找我……有事?”
有什么话,覃墨年不会跟她说,还要出动助理,这合适吗?
她有点微微动怒,但不动声色道:“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周旖顿了下,从容不迫而颇有风度,“覃总想让您签个文件,您看一下。”
会是什么文件?
祁月笙猜不到,若是财产,她和覃墨年还不到谈那些的阶段,若是孩子的抚养权,他也不可能不商量就擅自安排。
那是什么?
文件被密封的牛皮纸包着,她拆开外面线,拿出的是一沓白纸。
第一张上面的白纸最是醒目。
最上面的一行黑字让她震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