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正疑惑,就听老王头搓手兴奋问道:“山娃,家里枪放哪儿了?”
这话一出,李南山瞬间明白老王头想干啥,咧嘴一笑,进屋将枪拿了出来,顺手又摸了把刀带上。
两人重新回到院里,老王头拿着56式,将枪口的刺刀伸展开,刀尖对准野猪脖颈比划。
李德川提着挂管,李南山随意找了根棍子将侵刀墩好。
胡桂芬和李北燕瞅见这副样子,将中间位置让给三人,脸上挂着柔和的笑。
动作再度摆好,李南山盯着镜头,倒映出三人端着武器的样子,真显出几分威武,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镁光灯炸响。
随后老王头让开位置,让李南山一家四口拍了一张。
李南山又带着老陈师傅去了老屋,想给李昌智拍一张。
老爷子身子越来越差,听胡桂芬说,这几天饭都吃不下,一天最多喝点米汤,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睡着。
老陈师傅到村里时,李南山就托了人给老爷子报信。
李南山一行人来到老屋时,李昌智正在李德华夫妻俩的帮助下穿衣服。
老爷子颤颤巍巍,眼里透着高兴,面上却没多少欣喜神色,笑着都费力。
李德川看着老爷子这副样子心里酸涩,赶紧上去扶着。
老屋院里摆着椅子,李昌智坐上去,手里拿着拐棍,李南山一家四口站在后头。
李德川胡桂芬一左一右扶着椅子靠背,李南山李北燕站在两边,跟着老陈师傅的话做着动作。
老陈师傅按下快门,拍照结束,从怀里掏出收据票,垫在腿上写着。
写完后,将复印纸递给李南山,又将钱收进包里,叮嘱道:“七天后来馆里取相片。”
瞅着事情结束,李德华赶紧上去交谈,他想给一大家子再拍一张。
周围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的往上挤,问着价格,有人满脸失望,有人神情挣扎,也有人扬着笑四处招呼着人,决心拍一张。
接下来整个下午,李南山一家都呆在老屋,准确的说是呆在李昌智屋子里。
李德川坐在炕头,轻声讲着这次进山猎猪王的事。
李南山不时补充,做出些猎杀猪王的动作,引得屋内几人哈哈大笑。
故事只讲了大半,李昌智精力就有些不足,眼皮一拉一拉往下掉,却仍是强打精神,嘴角扯出点笑意看着小儿子。
“爹,是不是困了,你先睡,等明儿我再给你讲。”
李德川上前扶李昌智。
“好。”李昌智从嗓子里挤出干涩的声音,又抬眼扫视一圈,伸手抓住李德川的胳膊,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
李南山顺从的出门,在村里溜达,闲来无事,又去忠叔家和李志远家串门,直到晚上饭点才回家。
一进家门,就瞅见李德川呆坐在堂屋,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寂寥。
“爹,咋了?”
“别搭理他,一回来就这样,问啥都不吱声。”
李德川没动,胡桂芬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灶头的锅碗瓢盆被弄得噼啪响,胡桂芬翻了个白眼,撇嘴:“早知道家里有这么大个葫芦,那时候还买啥葫芦瓢,都浪费咯,这葫芦瓢可没闷葫芦能装。”
听见胡桂芬的话,李南山有些尴尬的笑笑,脚底板悄悄往一旁挪,眼神不断瞟向自已房间。
胡桂芬还在不停叭叭,吐槽着李德川。
李南山挪到房门口,心里松了口气,正想一鼓作气进屋关门,就听胡桂芬大喝一声:
“山娃!过来烧火!别一天天就搁屋里呆着,啥事儿都不做!也不知道出去逛逛!”
“娘,我刚从外头回来。”
李南山讨好的笑笑,脚下刚往灶头走出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