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赵德昌疑惑道:“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我,我还能干嘛?喝酒呗。”
“老太太去世了。”赵南星说:“你来不来见她最后一面?”
“啊?”赵德昌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你小姑呢?”
“明早到。”赵南星说。
“等她来了我再去吧。”赵德昌那头声音嘈杂,碰杯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还有人招呼他继续喝,他嬉笑着应了声:“来了来了。”
说着就要挂电话。
赵南星听到他那句嬉笑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着声问道:“你到底在哪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德昌不耐烦地嗤了声,直接挂断电话。
冷风并没吹熄赵南星的怒火,反而愈发旺盛。
站在她身后的赵祈霖忽地出声:“我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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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昌所在的饭店是一家百年老店,他和朋友常来,尤其在他公司倒闭以后,这里更是成了他撒欢的好地方。
赵祈霖有好几次放学回家,都能看见他站在路边抱着树吐个不停。
赵南星她们过去时,赵德昌正喝得欢,一杯白酒眼也不眨地喝进去,还坐在那儿大吹特吹。
“当年,我创业那会儿,兜里就几百块钱,不也照样在云京立足脚跟买房么?现在就算破产了,再开个公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一旁的狐朋狗友们还附和着:“是是是。”
赵德昌气焰越发嚣张。
有一个赵南星面熟的叔叔低声跟他说:“德昌,今天先喝到这吧,你家老太太情况好像不太好。”
“嗨呀。”赵德昌摸了把头发:“都死了。”
语气冷淡到像死得不是他母亲一样。
桌上的人纷纷震惊,赵祈霖听着觉得丢脸,侧过脸没再看。
赵南星深呼吸一口气,径直走上前去,一桌的人都看过来。
“这谁啊?”有人问了句。
赵德昌顿了下,又是一小盅酒喝进去:“我女儿。”
“走。”赵南星冷声喊他。
“去哪儿?”
“医院。”
“不去。”
气氛僵持不下,有人劝赵德昌道:“你就去吧,去守孝。”
“她人都死了,我还去干嘛?”赵德昌急赤白脸的,“我去了她能活过来还是怎么?”
赵南星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捏得极紧。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去不去?”赵南星声音冷得快要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