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全死了,全部都死了。”
老太太那浑浊的眼睛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通红。
在我们的安慰下,老太太慢慢的开始给我们讲解当初民国,那七十年多前发生的事情。
她告诉我,当时她们郑家,那是世世代代做瓷器生意的,生意不算太大,可在当地那个小地方也颇有名气。
这时候郑家的少爷,郑虎从国外留学回来。
民国时候,因为国家的关系,很多国人都会出国去学习洋人先进的技术,然后回来报效祖国。
可郑家少爷不一样,他更看中的是自己的小家,用他的话来说,没有小家,哪有大家。
所以回国之后,拒绝了大城市的发展,而回到了自己的小县城里。
他回来之后,接手了家族的生意。
可那会儿,家族的生意有些夕阳产业,在民国那种老百姓都吃不饱喝不暖的情况下,瓷器又有几个人能够买的起来。
所以整个家族虽然看起来人丁旺盛,可实际上,却入不敷出,就是一个空架子。
郑虎接手家族生意之后,一直在想着如何改善这一现象。
很多人都说这一行生意已经不行,最好的办法是乘着现在改行,可这毕竟是祖辈们留下来的产业,真的就败在自己的手上吗?
郑虎不甘心。
其实他仔细的考虑过,这个产业确实是夕阳产业,可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市场。
当下很多人都发了国难财,贫富差距很大,低端的人们确实买不起瓷器这种东西,可是那些高端的人呢。
可以打打高端市场
。
走高端市场自然是需要人脉。
他尝试的联系了那些在国外留学的朋友们,同学告诉他,瓷器这种东西,其实很多人都不是太懂,完全是买回家去装装样子的。
毕竟是出国留过学的人,郑虎的脑袋很灵光,很轻易的就想到了同学话音之中的含义。
这是告诉他,做仿真品的事情。
简单点说,就是假货。
这样来说,可能有点不地道,但是转个思想想想,那个年代的钱,哪有干净的。
你纯粹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能赚到钱吗?
而且郑虎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开办学校,郑虎是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血性,为国而担忧,为家而担忧。
他在国外留学那么久,给他的感触最深的就是国外的学习条件,少年强则国强,而在中国……
尤其是在这北方,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更别提学习了。
想明白这一层,郑虎就去做。
他一边着手做仿制品,而另一边,郑虎知道,卖这东西也不能纯粹是假的,必须得有些真货。
而真货的价格,一份就能要了他家所有的家产,郑虎自然是买不起。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从倒斗贩子那儿买。
一开始,郑虎想方设法的联系了一些,可他不是太懂行啊,买回来的大多数都是假的,所以郑虎干脆亲自出去。
当然,他不负责挖,只是陪着那些倒斗贩子,去原地取材。
这样的话少了中介费,还能省下更多的钱。
找了一些人,经过打听,郑虎联系上了一个倒斗贩子,对方倒是没什么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必须得听话。
郑虎肯定答应了啊。
那会儿也是,兵荒马乱的,连活人都管不住,谁去管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