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两人就那么行行止止出了白苹怒涛,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百里流年还真亲自将人送到门口,目送其离开。
而陈留走后,邱北长自暗处走出。
作礼道:“家主,少主那边可要派人处理?”
百里流年一改笑意,神色渐沉,令小厮关好大门,随即和邱北长慢慢踱步回至白苹怒涛。
一路上他不言亦不语,邱北长始终在其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
眼瞅着人回到书房坐下,便趋步上前,将外面的情况都汇报了一遍。
听到疾疫感染者突然人间蒸发时,顿时拿书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邱北长的眸子好一通出神,良久之后忽的笑了,把书拿过来扔在案上,大马金刀的坐下,道:“北长怎么看这事?”
邱北长蹙眉,道:“依属下之见,这事恐怕有猫腻。”
“何以见得?”
“咱们都清楚疾疫是怎么起来的,菰晚风如果有法子解决,便不会陷入被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一开始就在扮猪吃老虎,引我等上当。但如果他真有此等能为,那后面的灵药则显得多余。
以他为人与野心,前者明显更能利益最大化。“
“那北长的意思是?”
“属下浅见,这事应该有人有意为之。”
比如,操纵这场疾疫的主谋。
顿时,百里流年不置可否的抬了眉眼。
没有否认,便是相当于默认。
邱北长见此,旋即进言道:“目下情况对我等不是很有利,菰晚风此前诛杀三千学子虽犯了众怒,然卓太傅一家几百口同时平了王城多年积怨。
如今,菰家再派人巡视安危则更得民心,少主落在他们手上,长此以往恐将不利。”
顿了顿,又道:“且,属下担心菰晚风既与此处得利,等他腾出手必借这几处大做文章,以求更大的利益。
一旦让他坐稳,之后想来便是针对咱们施为。”
百里流年边听边颔首,拿起案上书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直至过了小半才忽然止住,忽的开口道:“北长,你随我多久了?”
邱北长微怔,虽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但还是如实回道:“自有百里家起,属下便在。”
“如果有天我让你也去死,你……愿意吗?”
“家主?”
“不愿意?”
“不是……”是您好好的,为何要讲这等丧气话?
“不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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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继续盯着字里行间徐徐看,道:“乐人这孩子,你觉得如何?”
是否,可堪一用?
邱北长愈听心里愈打鼓,今儿的话怎么一个比一个要命。
暗一口气,道:“少主自是好的。”
“哦?”
怎么说?
“至少,少主与菰勒勒那段时间,虽喜但不迷。一切对百里家及天司之事,俱在可控范围。
既稳住了菰家父女,随了自己心思。然则,与百里家乃至天司并无真正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