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钟儒,你去将那张禺山的金帖拿来,顺便准备些盘缠。”禹临峰扬起嘴角,郑重地看着她,笑了。“一会让钟儒和付宇送送你。”他弯下腰,大手在女孩的头顶抚了抚,轻声说道。“你的忠告,多谢。”
“且慢,禹叔叔,还是拿个普通的木牌就好,太贵重的万一我弄丢了怎么办?到了歹人手中,可别被利用来干坏事才好。”
钟儒一顿,回头满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人,一个是随手将禺山最为尊贵的客卿之物赐了出去,一个是随口拒绝了这泼天的荣耀,还在解释,怕自己当玩具一般弄丢。他的心脏,不是铁做的啊。
禹临峰笑而不言,朝着钟儒点点头,后者便去准备去了。一旁,李付宇好奇地看向一直未发话的知行,却看见少年一脸怔忡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是有些悲伤。
少顷,钟儒拿着个小布包回来,郑重地交到少女手中,双眸中带着不舍和一些复杂的东西。
“多保重。”临走时,禹临峰又补上一句。
而软榻上,禹知行仍旧呆呆地出神着。
不过一次遇见,却在不经意间将两人联系了起来。那时的禹知行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只是愣愣地看着父亲将她送到房门口,愣愣地看着钟孺和付宇跟着她一起出了门,然后才想起自己没有道别。
“知行。”禹临峰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子,而后走了过来。“她之前一个人也是好好的。而且,我们还有事要做。”
十四岁的少年神色一振,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他的神智还在那句“我素来独来独往”中无法抽出,蔓延在心口的疼怎么也散不去。
那个小家伙问父亲要了禺山的令牌,那么,就还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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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玲一个人走了一会之后,回身还能看见那两个驻足远观的男人,她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包袱,挥手告别。
三十金铢,还真是客气呢。她一边将东西收好,一边向着闹市走去。不过自己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也担得起这份情吧。
蓝裙的少女行走在热闹的集市里,东转转西晃晃,用过晚膳不久,却一改散漫,向着城门快步而去。
出了城门,步行一截,入目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庙,她一顿,左右看看,而后走了进去。
袋中的青蛇被拿出,浓厚的法力封在血印之中,纯正的阳气与妖族的阴气冲突着,小家伙已经气息奄奄。
“你要干嘛?”蛇目大睁,她无力地偏着头,却依然奋力地瞪着她。
“我以为你不准备理我呢。”收拢一堆干草,她面对小家伙坐下,伸伸懒腰,整个人慵懒起来。“我之前就问过你了。说吧,你叫什么?”
“哼!”小家伙闭上眼,装起了尸体。
“呐,如果我解开这个印,你是不是就肯告诉我了?”紫玲挪了挪,小手戳着躺尸的小青蛇,咯咯地笑起来。
“嗤,笑话,禹临峰和三人五十余年的法力,你若是能解。”她忽的睁开眼,看向她。“我就告诉你。”
“这是你答应的,可不要反悔哦。”
没有人回答,女孩却已经盘腿坐起,那双乌黑的眼睛闭着,右手放在唇边,下一瞬已经咬破。
蛇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虽对法术一窍不通,却知道这和之前禹临峰说的解开封印是决然不同的两回事。她在心里嗤笑着,要驾驭其他法士的咒印,除非用更醇厚的法力破印,方能成功。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能伏妖已经是个异数,但是即便她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超越那三个人积攒的五十年功力。
可是下一瞬,她已经惊在当场。
第七章 小鬼除妖师
没有任何言语,女孩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地上的血痕却像是有意识一般,涌动起来!
忽然,女孩的手抬起,左右手对称,迅速地动作起来。地上的红印一点点地将蛇妖包围,而就在这时女孩结印的手停住,双目睁开。
“破!”
只有一个字,被法印束着的蛇妖却是浑身一颤,体内那股强劲的法力翻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