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就是一小学同学,今儿碰巧遇上了。”杨毅心不在焉地解释着,觉得老妈大惊小怪。
“别骗我了,你们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同学,亲热得连我从你们面前过去都没看见!”顾芬说。
“妈,您能别神经过敏吗?就是同学。”杨毅不耐烦。
“杨毅,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没离婚你就有别的女人愧对婚姻,刚离婚你又有了个妖精般的同学现眼。李春天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她至少对甜甜是尽心尽责的!”顾芬越说越气,“而你呢,你这副德行配做个父亲吗?又对得起谁!”
“我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没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我就是不想和李春天过了!”杨毅嗓门也高起来,“您现在又觉得李春天好了?当初您不也是说她这不行那不好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顾芬拿起面前的杯子向儿子砸去,伴随着瓷器的破碎声,只听到顾芬又说:“杨毅,我警告你,乱七八糟的女人是进不了我们家门的,如果离婚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由着性子乱来,那你就错了!下星期你去把甜甜带回来给我看看,尽父亲该尽的义务,爱和钱你以后一点都不能少!”说完,顾芬进了自己房间,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杨毅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杨光放开孩子,去收拾杯子的碎片。
“杨毅,你也是,没离婚的时候过得郁闷,离婚后又过得颓废。你妈说得对,你到底还是甜甜的爸爸,也总该为孩子想想吧。”杨天林叹了口气说道,“这都三个月没见到甜甜了,我和你妈都想她。”
“哥,你原来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杨光也说。
杨毅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安琪则跑进厨房去看妈妈做菜了,刚才的一幕董梅葆也都看在了眼里,婆婆的表现让她的心情也无法平静。从杨毅离婚的时候,婆婆能主动拿出十万元钱补偿给李春天,到今天她怒斥儿子杨毅胡作非为,枉为人夫人父,董梅葆觉得婆婆也是个有立场、明理的人,尽管有时候有点独断专行。
吃晚饭时,杨光去叫了老妈几次,顾芬才出来吃了那么几口。杨毅却是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匆匆地就回去了。
杨光抱着孩子和梅葆下楼后,告诉媳妇说自己想去找一趟杨毅聊聊。
“咳,我也觉得哥总是这个状态可不好。”杨光说。
“男人不就喜欢这样?自由在你们眼里好像就是今儿一个女人,明儿又换一个女人,不用买单也不用负责,到最后甚至连承诺都懒得说了。”梅葆笑着打趣。
“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杨光捏了一下梅葆的脸,“我以前也‘花’过,其实也感觉特没意思,现在结了婚我才觉得幸福和踏实了,干什么都特有劲。”
杨光又说:“我哥和李春天高中的时候就有那意思了,一谈就是那么多年,以前我觉得他要比我踏实多了,可现在他这样我也觉得有点怪,想跟他好好聊聊。”
婚姻里的一地鸡毛 婚姻里的一地鸡毛(2)
“结婚对男女来说是双赢,离婚就是双输,你哥这也是需要点时间振作,你是没看见李春天,已经憔悴得变了个样子。”梅葆说,“去吧,但别开车了,陪你哥吃点饭,喝酒的话就打车回来。”
杨光给杨毅打电话时,杨毅正在离家不远的烧烤摊上喝啤酒。今天老妈的话无疑也是刺到了杨毅内心深处的痛点,离婚至今,他也并没觉得拥有什么自己原先想要的自由与安宁。对孩子的想念和愧疚与日俱增,自己和李春天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也不是一纸离婚书就完全能断掉的,而珍珠被哥嫂送回老家的事情,更让他觉得身为男人的自己现在简直是失败透顶。
看到弟弟杨光过来,他又叫了两瓶啤酒。
“哥,你现在是怎么了?和李春天既然离了,那咱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呗。”杨光说。
杨毅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说:“我现在就是觉得自己特没劲。”
“哦,那女人换来换去的,就能证明你有劲了?”杨光说,“咱妈说得也对,离了婚你还是父亲,咱怎么着也该为了孩子好好生活吧!”
见杨毅沉默,杨光又说:“我原来是不知道这些,包括和梅葆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可安琪来了以后,我渐渐就有了做爸爸的感觉,特别是看着梅葆对孩子的那份耐心细致,我更是体会到做父母的责任重大。”
“弟,今天那事真没什么,就是同学见面亲热了点……”杨毅解释着。
“我知道,咱妈也就是提醒你,要找就找个合适的,你和李春天之间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是有点差距,她那脾气又递不进话去,所以你们越过矛盾就越多。”杨光说到这,忽然想起了梅葆说过的那句话,也立马明白了今天老妈的态度是为了什么。
“哥,你知道吗?你将来再爱上的那个女人,或许以后就会成为甜甜的后妈,你就更应该慎重才是。”杨光接着说,“我想,这也是咱妈的担心吧。”
听完这话,杨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周末。晚上婆婆顾芬打电话过来,说是让杨光、梅葆周六和她一起回外公家。接电话的杨光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董梅葆,梅葆向丈夫吐了吐舌头,于是杨光对着话筒说:“妈,梅葆她明儿有事,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