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器骑着凤头,没着急去厂里。
到了西直门附近,他扭头一拐,到了一家国营小吃店前。
停下自行车,他小心锁上,接着就往店里走。
掀开门帘,一股带着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同志,来一碗卤煮,再来俩火烧。”
曹大器脱下皮手套,摸出四两粮票,另加两毛六分钱,放到了柜台上。
在这个一切什么都要票的年代,物价倒是显得很便宜。
四下看了看,店里很是热闹。
来吃卤煮的人,也大都是附近的工人。
曹大器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就等了起来。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卤煮火烧就到了。
曹大器低下脑袋,凑近吹了吹,先咂摸了一口汤。
这店里的卤煮火烧,汤很透亮,没后世那么混,里边就是下水还有豆腐,早上来上一口,还是挺舒服的。
关键是价格也不贵,才两毛六分钱,要不是还要粮票,他一个开大车的三份都吃得起。
一碗卤煮下了肚,他身上也热了起来。
戴上帽子、手套,他推门骑上自行车奔着轧钢厂去了。
到运输科值班室的时候,他师父又早早的到了。
曹大器连忙拿起师父的大茶缸子,给倒上热水,接着放到了师父身前的桌子上。
胡德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拿起茶缸子吹了吹,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
“大器,今儿怎么来这么晚?刚才厂食堂的傻柱过来找你了,他脸色不好看,我问他也没说找你什么事。”
“师父,甭管他。”
曹大器想了想,也没在意。
坐到师父身边,他将昨下午易中海教训自己的事,跟师父说了一下。
这事说不定日后还有隐患,他得跟师父通通气。
“哼,他易中海好大的口气,他一个钳工,管不了咱汽车班的事,有我在,谁都撸不了你。”
胡德明冷哼一声,接着啐了一口茶叶沫子。
抬头看着曹大器,他又教训道:“大器,话是这么说,可你别让人捉着大把柄,以后这些事可别做了。”
“师父,我就是顺路嘛,厂里当驾驶员的谁不干点私活啊?”
曹大器有些不好意地解释着。
开车不用车,等于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