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抬手擦拭落下来的眼泪。
老妻跟他这么多年,两人感情甚好,他早就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可他如何能拖累老妻?!
萧远征颤颤巍巍地伸了手,将楚荇递过来的书信接住。
“你一定要护住自己,万万不可被萧家拖累进去。”他不忘再提醒,“别让皇上迁怒于你。”
楚荇点头,“外祖父且看看这几封信。”
萧远征一封一封迅速看完,待看到后面时,他眉眼间已然染上怒意。
他将其中两封抽了出来。
“这两封信绝不可能是我萧家子孙会与好友提及的事情,他们自小受教导,哪怕有人在外交友,也不可能在这种书信中如此明目张胆说什么边关布防,疆土利益。”
说完,他顿了顿,“游远公子是的远儿在外的名字,你且去问他。”
萧远征朝着某处牢房一指。
楚荇也不矫情,接过书信就朝着那边过去,将信递在伸长了手臂的萧远手中。
萧家的男子们都被关在这里,此时都一个个站起来,盯着楚荇的举动。
“这……这信如何是写给我的?”萧远满脸不可置信,“拓跋玉虽是我结交的好友,可我们从不谈论这些事情。”
甚至因为拓跋玉乃越国的皇子,他更是十分注意。
君子之交,根本不涉及国政!
“所以,这两封是别人假冒的。”楚荇看着他。
“肯定是假冒的。”萧远想都不想就点头,眉眼间还有一股少年的冲动,“到底是谁拿这些信来害我们萧家?”
他十四岁时,终于获得祖父同意,外出游历三年。
这三年里,他结交好友众多。
书信往来是常有的事。
可即便关系再好,他也不会将这等重要的事情告知别人,也不会允许别人写信问他有关边防之事。
“有没有可能是越国皇子故意的?”楚荇故意问了一句,“毕竟将萧家除去,对越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边关的防守,守的就是越国。
那边土地贫瘠,百姓种地的粮食收入尚不如昭国的一半,所以越国抢粮多在边关城池。
“不可能。”萧远摇头,“我从未与他说过我的真实身份,对外,我从来都是称自己是个商户之子。”
这一点的自信,他是有的。
他能跟拓跋玉处成好友,是因为他曾混入越国皇室,阴差阳错救过拓跋玉的性命,又与他交谈甚欢,这才成了好友。
“那连雨烟呢?”楚荇盯着他,说的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