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来迟,逸南王谋害圣上被微臣一剑刺穿了。”谢潇澜拱手行礼,端的一副惭愧模样。
夜楚渊象征性地沉默片刻,最后一脸愤然地看向夜霆渊,长剑落在他肩膀上,怒道:“五哥,你怎的这般糊涂!逸南王对圣位虎视眈眈,你怎能和他同流合污犯上谋逆!这可是死罪!”
“呵!你又清高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的,借着旁人的手铲除异己,不愧是太子殿下能想出来的计策!”夜霆渊咬牙切齿,他甚至觉得自己虽败犹荣。
太子闻言却是突然笑了:“你可知你为何一直不得父皇重用?事到如今你都看不明白眼下的形势,父皇早知我对那个位置没有丝毫眷恋,小五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你们连这都瞧不出,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
“胡说!你骗人!你是太子,是中宫嫡出,怎么可能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我本就无意圣位,你若真不是蠢笨至极,不妨回头好好想想吧。”
夜霆渊难以接受,他苦心孤诣多年,一直都想成为储君,来日好顺理成章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到头来,居然告诉他,他心中所想都是错的?
可事到如今,他已然成为失败者,便再无话语权了。
是夜,圣上驾崩的消息传出。
犯上叛乱的逸南王已被诛杀,连其王府上下百余人皆被赐死,三王夜霆渊则是以同党的罪名被收监,得了个终身囚禁,赵家、段家和贾家等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史官寥寥数笔便将此次宫变带过,被带过的还有数百人的性命。
按照常理,圣上驾崩,合该由太子登基继位,但先圣早便写下圣旨,指名登基人选,再加上夜楚渊在宫变时卓越表现,便顺理成章的继位了,而夜辞渊自然是请辞太子之位,做他的闲散王爷。
此次事情涉及颇广,朝廷凡是与三王爷和逸南王有牵连的皆被审查,来往密切当即以同党处死,而胡乱站队则是直接被贬官外放。
夜楚渊是做上位者的好手,他以雷霆手段将与自己二心之人剔除,迅速让自己人填补空缺,一时间朝廷便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此事彻底结束,已然是暮夏时节了。
“今年夏天事务繁琐,倒是耽搁避暑了,一眨眼都将将入秋了。”夜楚渊也就是当今新圣端坐首位,半真不假的抱怨着,好似他还是从前的王爷。
但此时的抱怨话,却没人敢随便接了,谢潇澜也是如此。
上位者总是多疑多思,他是有从龙之功,但不代表新圣会毫无顾忌的重用他,若他行事不小心,怕是要重蹈覆辙,因此他只和其他人一般,笑而不语。
夜楚渊抿唇:“你们都退下吧,之……谢爱卿留下。”
谢潇澜闻言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对他拱手行礼:“不知圣上有何事吩咐?”
“皇兄为避嫌如今不管朝中事,只顾着和她的妻子,那些新提拔的官员做事亦是中规中矩,朕瞧着,你也有意要和朕疏远了。”夜楚渊感慨着,“你怕朕兔死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