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骗你?”汐墨直视着他,“我若是不骗你,你会否不顾一切地冲到仙界,你说,会不会?”
高亢的质问连发出的人也搞不清是太过愤怒,还是太过悲哀。
仙帝大婚,自己又能如何,他不是没有帮他争取过,但仙帝不同意,难道还能把那人强抢回来?
“厉破,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帮你做了,剩下的,要你自己去明白。”
汐墨缓缓吐出口气,望向外面,昏黄的天空,什么时候才能碧蓝如洗?
不是没想过问重羽轩要处好点的地方,但在‘炼狱’生活得太久,只怕无法习惯外面的春夏与秋冬。
“也许当初我不该让你去魔域,若是不去,你就不会遇到他……”汐墨忽然住了口,望过来的眼神如此悲愤,几乎把他的心生生撕裂。
“哥哥忘了我为何会走?”厉破冷笑着说,“你对我有了不得了的心思,你压抑不住想要拥有我,可是伪善的你,如何会让自己内心肮脏的欲 望显露出来。”
汐墨将手背到后面,指尖颤了颤,自己丑陋不堪的心思,这个人早就明晰,可他还是装着与自己兄友弟恭,还是对自己强颜欢笑……
厉破一步步逼近,目光灼灼,“我离开前的一夜,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汐墨眼前一片恍惚,他前往魔域前,自己对他……
他的脸色忽然无比惨白,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惊恐之事,“你并未许我,你还,你还……”
厉破扣住他脖颈,指尖沿着滚动的喉结摩挲而下,“你对我那般强迫,我怎么可能许你……”
脆弱的脖颈被掌握在对方手中,汐墨轻轻闭上眼,即便面对强大的仙帝陛下,他也能游刃有余,谈笑晏晏,可是只要对着这个人,他就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什么狼狈,什么挣扎,被他剥得淋漓尽致,全不给他半分伪装的机会。
“就如那夜一样,你想做,我奉陪,只要你甘心承受……”
汐墨愣愣地看着身上的人,似乎还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衣襟被粗暴地扯裂,才开始有了反应——
抵抗吗,这是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弟弟,连梦里都是他的容颜。
接受……可是如此屈辱的方式,绝非他所愿。
更何况,他的心里,从未有过自己。
不再给他思索的时间,厉破用衣带将他背在后面的手腕绑住,黑暗的室内,汐墨看不见他脸,他想自己应该点盏灯,有了灯,就能看清。
“为什么……”苦笑着问,“你根本不喜欢我。”
厉破手中动作一顿,捏住他下巴,迫他抬头仰视自己,“想你死心,这个理由够吗?”
赫然睁大双瞳,浅灰色的眸失去了所有神采,“只是……这个理由?”他喃喃问着,似是难以置信。
“是这个理由。”
斩钉截铁的话不带丝毫犹疑,汐墨脑中嗡了一声,但他心里越是波涛翻滚,面上越是平静。
一直以来他带着妖族偏安一隅,其中艰难,远非厉破所能想象。
他挑起唇笑,那笑在厉破眼中极为刺耳。
厉破咬住他耳际,轻轻舔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就会有欲望,更何况,你这样的身子,尝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衣衫顺着肩膀向下滑落,战栗的身体,激情的爱 抚。冷月悄然移至中天,又寂寥地落下。风呼呼作响,黑夜肃杀而冰凉。
汐墨觉得身下湿漉漉的,心想留了很多血,有了血的滋润,身上的人更加卖力地折磨自己。这是场没有半分强迫的性 事,滚烫的岩浆,袭掠而过,融化了所有该有不该有的爱恋。
痛到极致,心里反而渐渐安稳,今后再也不会比这更痛,再也不用忐忑不安,再也不用担心,这人什么时候会将锋利的长矛对着自己。
“你今后打算去哪里?”
厉破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会问这种问题,脊背陡然紧绷了一下,心里闪过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对方淡淡含笑,是他熟悉了的笑容,漠然掩盖了悲凉,这人本就是做戏的高手,将什么情绪都掩藏得很好。
若没有离开前的那夜,自己也不会知晓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