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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贾森巴恩斯(第1页)

“所以你就那样把他扫地出门了?”

火车缓缓驶出约克站,同为律师的露西·帕森斯随意地靠在萨拉·纽比对面的座位上。露西为人亲和,微微有些发福,有一股约克人的精明劲儿。萨拉一到车站,露西就看出了她不堪重负。她面色苍白、细纹密布,依旧健步如飞,只是步履中乏了往日的活力。火车进站了,萨拉一边解释,一边把包举过头顶,搁上头等车厢的行李架,随后不屑地耸耸肩。

“鲍勃出轨了。我把他撵出去了。”

露西关切地注视着她的友人。她是萨拉的同事,也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之一。她是萨拉的伯乐,第一个源源不断地把案子交到她手上的人。多亏她提携,彼时初出茅庐的萨拉才没有沦为高知待业分子。她们初识那会儿,萨拉刚实习完毕,三十好几的人,年龄不小,经验不多,正是众多资深律师都避之不及的合作对象。但露西慧眼识珠,她从萨拉那双清澈的眸子和坚定的表情中,看到了别人都匆匆错失的珍宝。她和我很相像,起码,该给她一个机会。

于是她派了几桩案子给她试试深浅,而萨拉丝毫没有辜负她的信任。露西的当事人都接二连三地胜诉了,惊喜不断。萨拉善于捕捉细节、庭辩犀利尖锐,三言两语就让那些满口谎言的证人无所遁形,把那些备战草率的对手弄得下不来台。这两位律政巾帼——露西身材矮小、性格活泼、为人圆滑,萨拉高瘦苗条、聪敏机智、行事利落——打那时起就结成联盟,相辅相成地横扫约克、利兹乃至整个东北部的大小法院。她们经手的案子越棘手,收获也越硕果累累。两年前,两人的关系曾一度面临考验。萨拉不顾争议、不愿避嫌,坚持要亲自为儿子辩护,露西却担心烽烟四起的小道舆论和来自同行的非难,很可能会让萨拉在律政界再无立足之地。但最终两人的关系经此一役,倒筑成了前所未有的铜墙铁壁。

自此,她们一路顺风顺水,名利双收。露西如今是利兹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手头总有层出不穷的刑事案件,于是她便将那些一桩比一桩难办的肥差委托给萨拉。所以她们才得享今日的头等座,这在过去,是只能远观的奢侈。相对舒适的环境、相对私密的空间,都便于她们在旅途中翻看摊得满桌都是的卷宗。

但不把萨拉和鲍勃争执的始末搞清楚,露西就根本无意开始工作。火车提速时,萨拉望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随后才回头看着露西。萨拉笑得很勉强,眼周比平时多扑了不少粉。不过,她那尖削的下巴微微扬起的样子,还是像平素那般桀骜不驯。

“嗯,没错。我叫他有多远滚多远,还我个清静,留我自己黯然神伤好了。没想到他真的照办了。可能怪我反应过度了吧。”

萨拉挤出一丝自嘲的苦笑,乍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可紧接着一滴眼泪不由自主地滑出了眼角,出卖了她。她盯着窗外,胡乱在包里摸索纸巾。

“什么时候的事?”

“周一。两天前。”

“然后你就没他的消息了?”

“他给我发了条短信——天呐——说他正物色离婚律师,还问我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取他的衣服。”

“你回他了吗?”

“就回了一个词——‘周三’。也就是今天,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我回去要是发现他遗漏了什么,就只能麻烦他日后去救济会认领了。哪怕是一只袜子。”

“我早该那么办了。不然也该剪掉他的衣服袖子,把他的三角裤全裁成碎布条。”

一丝隐笑从萨拉脸上一闪而过。“露西,相信我,我真的很想这么做。但关于我的报道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次荣登《世界新闻报》。”

她们对视一眼,双双回想起那时一众媒体记者为了报道她儿子的官司,天天追在她们屁股后面,前脚踩后脚地跟着她们一级级踏上约克刑事法院的台阶。萨拉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根本没想到这事会让我这么火大。现在一提到他我都气得手抖。这是赤裸裸的背叛,露西。这么多年的婚姻,换来了一场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背叛。”

向来沉着冷静的声线,而今竟微微震颤不已。她再次勉强堆笑。

“所以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自由了。或者说即将自由。孩子们都离了家,也没养只宠物,现在轮到和丈夫说再见了。前所未有的新体验。我得学着享受这种生活。”

露西知道,萨拉说的是大实话。她15岁就辍学生子,一年内闪婚闪离。次年,她改嫁鲍勃,有了第二个孩子埃米莉。当她的同龄人都在寻求自力更生之道时,萨拉却在和身为人母的无尽繁复琐事交战——尿布、中耳炎、接种疫苗——与此同时她还在拼命补课,重拾一度失之交臂的学业——中学毕业证、大学入学考试、进象牙塔深造,最后是律师资格考核,律师学院授予了她律师资格。在三十出头之际,她终于如愿跻身律师行列。

一路走来,离不开她那老实本分的丈夫鲍勃的支持。

“之前毫无征兆?”露西问道。

“有,现在回头看,当然有很多前兆。首先,他当年相信西蒙是罪有应得,还记得吗?简直叫我难以接受。”

西蒙是萨拉与第一任丈夫凯文的儿子。那个粗俗好斗的家伙,搞大了她的肚子,然后娶了她,一起凑合了一年,最后打得她鼻青脸肿,和另一个老女人跑了。鲍勃曾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继父,但收效甚微。西蒙痛恨学校和老师。他辍学去建筑工地干活后,鲍勃就撒手不管了。西蒙结交的尽是小偷小摸、地痞流氓之辈,于是,当这小子被指控谋杀自己女友时,鲍勃并不吃惊,顶多有些生气罢了。萨拉气势汹汹地捍卫自己儿子的清白,而鲍勃则劝她别蹚这趟浑水,法律自有公断。

“那道坎我们从未真正迈过去,”萨拉伤感地说,“那不是件可以一笑了之的事。然后,就理所当然地有了他和斯蒂芬妮的那档子破事。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就该让他滚蛋。但他被小三甩了之后,看上去心灰意冷、可怜巴巴的。我以为他得到教训了。何况,我也不是完全问心无愧。”

“你是指,特里·贝特森?”露西怪里怪气地挑了挑眉。她时常好奇萨拉和那位英俊的丧偶警察之间的那点意思。他们绝对有戏;没准鲍勃也看出来了。

“呃。是有那么一次差点……但我要是任其发展,谁知道日后会怎样?我想,首先,我的名声就会被搞臭。”

露西笑了起来。尽管萨拉的人生一波三折,大风大浪她都扛过来了,但她的观念还是惊人的传统。不过,谁叫她年纪轻轻便已领教过什么叫人言可畏了。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他是个鳏夫,萨拉。他需要有人照料。”

“他还有两个眨眼就要步入青春期的女儿。你觉得我会自讨苦吃吗?再说了,露西,我不需要男人,你不觉得吗?看看他们干的这些好事。如今是我们的时代,女权当道——所有文章无不在宣扬女性主义。真正寂寞难耐的是男人,不是女人。读读这个,我昨天看到的。”

她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则剪报,推过桌来。这很反常,露西暗自揣摩着。萨拉的资料一向整理得有条不紊、干净整洁;而这张皱得不成样子,仿佛曾被打湿过。

“看见了吧?我可是紧跟时代。”她欢快地一笑,扭头看着窗外,任露西快速浏览着文章。这位女权主义作者认为,男人已经供过于求、不再是必需品,独立和自由才是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问题是,”萨拉又发话了,露西闻声抬起头来,“我可能需要一阵子才能适应。不过好在总有工作促使我撑下去。”

“没错。包括这场官司,”露西看着桌上如山的卷宗说道,“贾森·巴恩斯的上诉。”

接下来的两小时,她们在赶赴伦敦出庭的火车上兢兢业业地研究着案子。这是个激动人心的绝好机会——她们在刑事上诉法庭的首战。这件上诉案因为多年未果、胜诉渺茫才终于交到了露西手上。贾森·巴恩斯18年前因谋杀入狱,而他最初的上诉请求遭法院驳回了。尽管如此,巴恩斯仍坚持声称自己是清白的,由此也无法获批假释。当初负责此案的律师团都尽数退休了,徒留一地绝望。案子就这样辗转托付给了律所的新合伙人露西,除她之外,无人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贾森·巴恩斯被指控谋杀了一个名叫布伦达·斯托克斯的女孩,一个约克大学的女学生。当时布伦达二十岁,贾森长她一岁。这是桩奇案,因为布伦达的尸首迄今下落不明。但她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正是和贾森一起乘车离开一个聚会。贾森在聚会上喝了很多,到处寻衅挑事,而布伦达则出了名的滥交。

布伦达的室友报案说她失踪了,警方立马审讯了贾森,他声称布伦达在位于主教村的公寓附近就下了车。当时他的脸上有些许抓痕,自辩说是猫抓的。问他当晚开的谁的车,他说,“室友的,借我开一晚。”他交代了朋友的名字,那人一开始替他作了伪证。警方搜查了他朋友的车,没发现任何疑点。

但贾森并不走运,离开聚会时,他在大学的停车场里撞倒了一辆摩托车。车主目睹了一切,他却嬉皮笑脸地对人家竖中指。怒火中烧的车主遂记下车牌,报了警。经查,肇事车辆并不是贾森朋友的车,而是一辆赃车,当晚在利兹市被人付之一炬,销毁地点就在贾森家附近。

于是警方二次提审了贾森。这回他改了口。好吧,他坦白了,对自己偷车销赃一事供认不讳。脸上的抓痕也是拜布伦达所赐,不是猫。离开聚会后,他载布伦达去了乌斯河畔的一条僻巷,登陆巷,随即便要和她发生关系(考虑到布伦达的名声倒也算不得什么非分之想)。她拒绝了,两人爆发了争执。她抓伤了他的脸,气冲冲地下了车,愤然消失在夜色中。他自称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布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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