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阮夫人娘家也是高门显贵,是马来西亚华裔,父亲是拿督,在当地是有爵位的贵族,玫瑰夫人是她和舅爷结婚后,马来西亚王室授予她的称号。”
翁嫂似乎想到了什么,喜笑颜开的模样,“他们的女儿,舞留小姐倒是顶可爱,自小养在马来西亚滨城阮夫人的娘家,我见过一次,小姑娘爱笑,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精致,好多年没见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翁嫂似乎就忆起了过去,话题转变得快,一顿饭,黛羚兴致缺缺听她唠了良久。
那晚,昂威是在半夜回来的。
他洗完澡后轻轻地从身后抱住她,在天微亮时又毫无痕迹的离开,只留下身后仿佛梦一场的冰凉。
黛羚找到机会去看利马,是几天后,孟家葬礼尘埃落定的隔天。
黛羚磨着阿努,借着跟利马有过一面之缘,言辞恳切,都是陈家的女眷,就算出于人道主义,去关怀一下也不失礼数。
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告诫阿努,不要汇报,这种小事会让少爷分心,而且会引起不必要的遐想。
她语重心长,“他最近太忙,别给他添乱。”
阿努思考片刻,也算合理的指示,自然也应承下来。
车环绕上山,一圈又一圈,逐渐驶向半山那座硕大的豪宅庄园。
这个新司机开车没有船叔小心谨慎,尤其这种山路,还是让她有些晕车,但也只能忍着。
一场急雨之后,阳光极好,但没了热季那种灼烧的刺痛,反而清新透亮,她眯了眯眼望向外面。
拐弯处,与一辆打眼的宾利擦车而过。
车厢后座的孟季惟,脸色冰冷,半阖眼仰躺休憩,视线没有移向窗外半分,仿佛正急着赶赴一场等待着她的盛宴。
许久未见,她浑身的气质大变,眼里竟没有半分亲人离世的悲恸,仿佛卸下伪装,冷血疏离,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今的她和昂威一样,眼神总是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杀意腾腾,仿若这才是他们这种人的天生本质。
自绑架事件发生之后,这栋宅子现在和海湖庄园一样,守卫极为森严。
一脸凝重的阿嫂开的门,左右谨慎环顾,黛羚吩咐阿努去花园等,阿嫂也贴心地招呼,给手下准备着饮料吃食。
“黛羚小姐,利马夫人在二楼卧室,我领你上去。”
黛羚点点头,跟着阿嫂绕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眼神却落在一楼凌乱的一堆行李箱上。
俯瞰半座曼谷城的宽大主卧里,利马躺在床上,半靠在床头,身上穿着纯白真丝睡衣,也能瞄见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看来受了不少罪。
但即使是这样,那种恹恹不堪的美,不减半分。
“黛羚,终于又见到你了,快进来。”
她皱了皱眉艰难坐起,琥珀色的瞳孔终于亮了些,“阿嫂,泡茶。”
“怎么会弄成这样?到底是谁干的?”
黛羚掩上门,立即将包递给阿嫂,疾步走到床前拉开椅子坐下。
利马拉过她的手拍着,反而笑着宽慰她,“没事,你看我是不是还挺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