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追上,搂住她的肩膀,女孩有一瞬的僵硬,感受到江燃投来清冷哀恸的目光,心一硬,没有拒绝,甚至主动往他怀里靠。
陈舟知道白栀是在演戏,仍旧甘之如饴。
有些戏,演着演着就真了。
他可以等假戏真做的那天。
江燃下意识去追。
高翰狠狠抱住他,“阿燃,阿燃!你要干什么?不要自毁前途!”
江燃停住。
不止是身体,就连心也停住了。
当事人不追究,甚至连钱都不要,这种好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经纪人底气硬了起来,又开始和校方的新一轮舌战。
邱教练有气无力道:“你们两个坐下,我有话要说。”
高翰拉江燃坐下。
江燃便果真像个木偶坐下。
他的心,已经随白栀走了,身体留在这里,随便怎么摆弄也没关系。
邱教练张口道:“我在你们13岁的时候将你们领进篮球场……该教的都教了,却没告诉你们怎么做人。”
无论哪行,做人是第一位,做事才是第二位。
事做得好,好一时。
人做得好,好一生。
做人,尤其是做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乱搞男女关系。
“年轻都爱玩,我也年轻过,但上了年纪才明白家庭是最坚实的后盾。江燃,你尤其爱招桃花,性格又烈不知道转圜,这是你第二次栽在女人头上,万幸人家没追究……你真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邱教练坐在两人对面。
膝盖上两个明晃晃的灰印,是刚才跪出来的。
跪天跪地跪父母。
他今天为江燃的前途跪了个陌生小姑娘,属实是把老脸扔了。
高翰埋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
江燃不说话,表情木讷。
邱教练拍他脑袋,“江燃!你听见没有,要么乖乖收心,要么变成废物!”
“可教练,没有白栀我就是废物啊。”
他想比她高,所以才踏进篮球场。
他想引她回心转意,所以才疯了似的在异国训练。
江燃本来就是一无是处的东西,爱玩、爱装、爱面子……只不过遇到白栀才勉强支棱起亮光,现在她不要他了,不要他了……
他当然就熄灭了。
没有白栀的江燃,要怎么活?
邱教练和高翰不约而同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悲哀。
绝顶的天赋,极度脆弱的灵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