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和任何一个男性结婚,有鲤鲤就足够了,我从未想过要和姜以庭有感情发展,和他已经说清楚了。”
周越不解,“所以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婚姻?”
“我不信任人性。”
沈鸯唇角含一抹厌倦的笑意,“我不信什么一生一世,所有甜言蜜语到最后一定会变成恶语相向。”
“或许承诺的时候是真心的,但真心瞬息万变。”
周越觉得这样的沈鸯有些陌生,可她其实一直是这种状态,对人事物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哪怕他们当初无数次温存,做尽所有亲密之事,他也不曾真的触碰到她内心最温软的地方。
恐怕只有鲤鲤是她愿意倾心相待,选择毫无保留的付出。
周越出声询问:“沈鸯,你在怕什么?”
女人顿住,坚定的眼神有了一丝裂痕,她很快恢复如常:“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告诉我。”周越抬手抚上她的脸。
沈鸯脑海闪过那天他质问时的表情。
“你打了她,对吗?”
“那屡次盗窃呢?”
她呼吸困难,冷若冰霜地拉开彼此距离,眸光警惕:“你会和我抢抚养权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已经开始分析利弊。
“你正值年轻,抢抚养权过去对你未来结婚没有好处。”
“你母亲也不会喜欢鲤鲤。”
“还有白昔昔,如果她要当鲤鲤的后妈,我死也不会同意。”
周越拧眉,似乎想看穿她的眼睛。
他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跳到这个上面。
“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抚养?你还是想带鲤鲤走吗?”
“是。”沈鸯直视他,“别天真了,周越,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母亲能接受鲤鲤?”
“这是她的亲孙女,她有时候说话是难听些,不会狠心到真的不认,她不会伤害鲤鲤的。”
沈鸯别过脸深呼吸,“那是你的母亲,我不做评价。”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复杂?”
周越忍不住拔高声音,“我们结婚,好好抚养她,这样不好吗?难道鲤鲤有明确告诉你她不需要一个父亲?肇事者还没抓到,倘若以后再碰到类似情况,你一个人要怎么处理?”
两个人的争执声吵醒病床的人,鲤鲤眨着朦胧的眼睛,“妈妈?”
空气刹那间安静下来,沈鸯过去轻声哄她:“怎么啦?要喝水吗?还是上厕所?”
小女孩哼哼两声,周越怒意不减,又不想在孩子面前吵架,起身走到门口,语调沉重:“沈鸯,你不要太自私了,她也是我的孩子。”
“我也想陪着她长大。”
脚步声远去。
沈鸯轻轻唱着歌想哄鲤鲤,小朋友说:“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哭。”
窗外雨势渐大,温度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