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缓缓停在身前。
“瑶音,上车,我送你回去。”
“多谢郑导,我打车就好。”
郑贺指指腕表,“这个时间点可不好打车,一个人回家多危险,我送你。”
见陈瑶音不肯上车,他笑容温和,“好好考虑考虑,入秋了,晚上凉得很。”
他下车,为她披了件外套,手慢慢移到女人脸上的指痕,被躲开也不生气。
“白昔昔对你不好吧?想一辈子听她指挥?不想压她一头?”
男人紧贴着她的耳朵,肌肤上起了一层疙瘩,陈瑶音语气很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手掌摩挲在她腰侧,“会开车吗?”
“会。”
“这辆喜不喜欢?”
陈瑶音看一眼款式,抿唇不说话。
郑贺去牵她的手,女人没有拒绝,两人上了车,行驶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
周越抬手按着太阳穴,他酒量不差,今天喝得不算多,不知为何头有些昏昏沉沉。
可能是要感冒的前兆。
余光瞥见一家眼熟的招牌,他把车叫停,下车走进面积不大但亮堂干净的店铺。
“要一份冬粉鸭,加一份鸭血和煎蛋,多加芹菜,打包。”
他点过好多次,不用看菜单。
老板应了一声,做事麻利。
这家冬粉鸭以前开在茶馆附近,沈鸯很爱吃,搬走后她难过了好久,每次经过都会看着空店面怀念一番。
没想到今天刚好碰见,原来搬到这里来了。
提着打包好的夜宵,车继续往医院去,周越想,不知道她睡了没有,看见这个应该会很开心吧?
不适感渐渐强烈,他按下车窗缓解热意,将领带扯松,闭上眼睛休息。
电梯上行,周越能清楚感知体温以惊人的速度攀升,身体的变化也无法忽视,恐怕是在宴会上喝到了脏东西。
轻轻敲门,他叫她,“沈鸯。”
女人套着拖鞋过来开门,意外于他怎么会这个点过来。
男人把夜宵提高,“冬粉鸭。”
沈鸯惊喜地接过来,“是以前那家?”
根本不用问,她闻出来了。
回头看一眼昏暗的房间,小声说:“鲤鲤睡了,我在外面吃。”
轻手轻脚关上门,旁边有间用餐区,沈鸯拆开打包盒,先喝了口汤。
就是这个味道!
有烟花在心里炸开,她欢欢喜喜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周越坐对面看着她吃,几年前就发现了,沈鸯在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时,身体会左右摇晃,一边点头一边露出幸福的表情。
沈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吃吗?”
像城中村那一年的苦夏,蝉鸣声里,穿白色吊带裙的女人举着雪糕问:“要吃吗?”
周越快疯掉了,他克制着低喘一声,释放掉一点压抑的欲念,沙哑地说:“你吃吧,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