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鸯走出医院大门,夜幕下车辆穿梭,姜以庭静静站在面前。
仿佛是刻意在等她。
之前游艇那次多多少少算是不欢而散,沈鸯不知道该不该主动打招呼。
“沈鸯。”
他走过来,女人脸上泪痕犹在,却强扯出一抹微笑回答:“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以庭心里不是滋味,“我有个朋友在这家医院体检,他发消息说看见你在这里,我以为你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为这种事特地跑一趟,不怕两个人刚好错过吗?
沈鸯心中触动,轻声否认:“谢谢你关心,我没有生病,是家人病了。”
“严重吗?现在在住院?”姜以庭口吻关切。
沈鸯习惯性想说没事,可一想到师父时日无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差点又要流下。
她不想在姜以庭面前哭,抬头眨眨眼睛,强颜欢笑:“是渐冻症,治不好了。”
姜以庭听得脸色严肃,渐冻症是很棘手的病,预后效果极差,对患者和家人来说,都是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
怪不得情绪一向不外露的人也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他忍不住叹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说:“你是准备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沈鸯想拒绝,姜以庭却很坚持。
到家附近,她出声说:“游艇那次对不起,不是有意隐瞒我和周越的关系,却给你添了麻烦。”
姜以庭伸手从后排拿了一袋礼盒,毫不在意地笑笑:“你完全没必要为此道歉,分手就是过去式,不提很正常,那天追问你是我的逾矩。”
他把礼盒递过去,“我家附近新开一家面包坊,我觉得味道很不错,一直想让你尝尝,吃点甜的或许能缓解你的心情。”
之前一起去吃泡芙,他看出沈鸯喜欢这种小甜品。
沈鸯在犹豫中接过来,“以庭,我想跟你说……”
姜以庭含笑接话:“沈鸯,晚上的时候不要着急做决定。而且这只是一份甜点,你完全不必认为收东西就是占了我的便宜。”
他嗓音温柔如春风:“我想对你好是我的选择,请不要有心理负担,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沈鸯的话全部重新回到心里,“那我走了,谢谢你送我回家,回去路上慢些。”
“嗯。”
回到家,沈鸯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格一格的面包甜品,样式可爱,烘焙食品的香气盈满整间屋子,她才恍然发觉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
她捧着盒子坐在地上,一个一个慢慢品尝,确实很好吃。
洗完澡出来,手机上有未接来电,是姜以庭,正准备回拨,手机再次响起。
“沈鸯。”那头声音激动,“我去问了一个医生朋友,他的舅舅对渐冻症的治疗和延缓很有经验,我要了联系方式,说不定会有转机!”
沈鸯握着手机,手指激动得有些发抖,“真的吗?”
“真的,你手头有病例吗?发过来,我明天去拜访那位医生,让他帮忙看看。”
“有的有的,我马上发给你。”沈鸯马上点开相册,点击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