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喘了口气,表情凝重地说:“老幺说警察马上来了!我们赶紧撤!”
外国男人已经把沈鸯扛在肩上走出好几米,事发突然他一脸震惊,像舍不得自己的钱包,“那这两个女人……”
中国男人不耐烦地催促:“带着她们走不远!走走走,赶紧走!”
“可她们知道我们的样子,不能留下。”
外国男人像丢麻袋一样把沈鸯丢回地上,拿胶带将她和白昔昔的嘴巴死死围住
打火机的火光兴奋地跃动,迫不及待跳到周围,点燃地上的旧衣服和木料,火势瞬间蔓延成一片。
两个男人已经不见踪影,沈鸯惊恐地挣扎,起火点离她很近,烟雾滚滚席卷而来,疯狂涌入她的鼻腔。
滚烫的空气灼伤着皮肤,她吸入太多浓烟,意识渐渐涣散,无边无际的绝望将她网住。
周越和警察几乎同时抵达,这一片都是废弃的厂房,占地面积宽广,要找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边起火了!快叫消防车!”
不知谁喊了一句,周越眼神一窒,以最快的速度往起火的建筑物跑去,警察没来得及拦下。
“沈鸯!沈鸯!”
火是从三楼烧起来的,通往上面的楼梯有两个,他顾不得危险,一边呼唤一边往上冲。
在熊熊烈火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女人嘴巴被黑色胶带捂住,他撕开后,白昔昔吓得泪流满面:“周越,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要死掉了。”
周越迅速解开她手脚的束缚,“沈鸯呢?她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话音未落,热浪浮动中,他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躺着一个人,毫不犹豫冲过去。
女人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知生死。
他颤抖着用手指撕开胶带,将女人抱在怀里,仿佛天底下最珍贵之物终于失而复得。
“你有力气自己走吗?”周越问。
白昔昔心里如被刀割,还是点了点头,“没关系,你顾着沈鸯就好,我跟在你后面。”
周越一路抱着沈鸯往楼下跑,白昔昔紧随其后,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
“没事吧?”男人听见声音回过头。
白昔昔脸色苍白地摇头,“我的腿忽然很疼。”
她善解人意地催促:“不要管我,我缓几秒就好,你带沈鸯先走!我马上就跟出来!”
想起她腿伤的来源,周越眼中闪过歉疚,他看一眼怀里的人,再看周围,火势暂时威胁不到白昔昔。
他沉声道:“我马上回来找你。”
冷眼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白昔昔忍不住发笑。
“周越啊周越,既然你这么专一,感情只能分给沈鸯,那就把愧疚和金钱都给我吧。”
她看着高高的楼梯,一跃而下。
清楚感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身体传来的疼痛令她想死。
她躺在满是灰尘和砂砾的地上,却缓缓咧开嘴角,笑意狰狞。
这将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