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晗忽然坐下来,在车里听着舒缓的音乐,还有易馨天真浪漫的笑声,困意便上来了,靠在窗边开始打盹。
段向晨见此,将她的脑袋扳了过来,靠在自己怀里,给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颜晗已经累得不行,偏偏路上还堵车,看样子短时间内也到不了,就毫无顾忌地睡了过去。
易今羽从后视镜里看到二人亲密无间的动作,会心一笑,朝段向晨伸了大拇指。这孩子有出息啊,年纪这么小,泡妞有点手段,虽然还是比不上他。不过比得上比不上又有什么关系,能夺得美人心就好。可他的难度似乎比段向晨还大,他的小美人可是自己妹妹。易馨单纯归单纯,但是三观太正,要她接受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大哥□人,恐怕不是他短期内能够做到的。
“大哥,你那么看着他们俩做什么?”事实上,易馨也盯着他们看了很久,她再傻也看得出来段向晨对颜晗的感情,那不是亲情而是爱情,特别是被易今羽隐晦地点破后,看得更是清楚。她把颜晗当朋友,不喜欢她抢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如果让自己去抢朋友喜欢的人,她又做不到,只能暗搓搓地在心里想着给颜晗几个拳头,打她个鼻青脸肿。她心中愤懑,满腹火气,连易今羽也看不惯,开始挑刺。
“大哥,你该不会是看上晗晗的了吧?”
“怎么可能呢,傻丫头。”
“那你是看上向晨哥哥了?你真是猥琐,太猥琐。风流多情也不是这种多情法啊。”
“你大哥哪里风流了?”
“你以前那些女人都是假的,不是多情是滥情!”
易今羽刹那无言,他真是冤枉,偏偏有冤无处诉。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今都而立之年了,没个把女人不是生理有疾病就是心理有疾病。而他真正交往过的女人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那种搞暧昧的又没玩到床上去不算。但是他和沈婧为了演戏,互相渣来渣去的那一段历史,看在易馨眼里就是滥情的风流种。
而且那时候,他喜欢自己妹妹,可没打算也没敢朝易馨下手,所以就故意找了几个女人充充数。他也没想到,最后把持不住,趁着酒劲跟她告白还强吻了她,吓得她连夜跑到颜晗那里去哭了一晚上。要不是后半夜突然酒醒,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事,把易馨骗回来。
段向晨见易今羽按着额头,分外烦恼,笑了,笑得异常得瑟。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要搞定易馨可不比颜晗轻松,甚至更加棘手。还好,他醒悟得快,以后都不用烦恼了。
颜晗迷迷糊糊地睡着,却还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只手在自己脸上一遍遍抚过,带着深深的怜惜与爱恋。她明白他的爱,只可惜她接受不了,那么明白又有什么用,只能继续装傻装镇静。
“到了。”易今羽“嗞”一声停了车,说道。
颜晗便睁眼,迅速从段向晨怀里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看车窗外:“怎么到海边来了?”段向晨明言说过他不要来海边的,易今羽却在不经意间带了他们过来,会不会再次发怒,甚至发狂?她如斯想着,便回头看他。然而段向晨一脸平静,似乎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催促着她下车。
南边的天下着雨,大海和远方的天空都呈现出一种闷闷的灰白色。头顶上的这片天空,雨云却随风渐去,头顶还有几缕金色的阳光从云层间洒落下来,映在面前的海浪上,如镶金边。颜晗远望展翅飞翔的海鸥,顿觉心胸开阔:“下着雨的海边,也别有风味啊。”
“东边日出西边雨,就是这样了吧。”易馨嘻嘻笑着,已经忘了车上那一幕,挽住她胳膊跟上了易今羽的步伐,看着自己大哥和迎出来的老板寒暄,“咦,我大哥的朋友竟然是蓝家的那个浪荡子?”
“蓝家的浪荡子?”颜晗虽然是用问话的语气,实际上她是知道易馨口中所谓的“浪荡子”的。
蓝家有二子一女,蓝苏好和蓝家长子蓝剑舟她都认识,眼前这位她虽然不识得,但说起蓝家二子“浪荡子蓝剑藏”,也是如雷贯耳。没想到曾经叛逆如烈风,嚣张若疯马的蓝剑藏离家出走,流浪过大半个中国后,最后会在海南安家,还开了家闻名遐迩的海景婚纱店。
颜晗看着建在海边的建筑,足有五百平米大。门厅高挑,配以拱窗和石阶,白色石柱,琉璃红瓦。每一面墙都以透明的玻璃窗镶嵌而成,回廊曲折,偶尔一个回眸转头都能看到水流和花草,小型山水点缀在建筑的每一处,显得气派庄严又不失温馨浪漫。
蓝剑藏不认识易馨和颜晗三人,却也听过名字,知道是易今羽的妹妹和朋友,表现得并不热情,只是叫人好好招待段向晨他们,就搭着易今羽的肩膀去了后园。
“这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秘密呢?”易馨伸长了脖子,难得易今羽背着她,不是搞女人,而是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的。可是看那样子,就不像好事,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捣鼓什么玩意。
“你要是不放心,就跟去看看。”颜晗笑着,已经被化妆师请到了化妆间。
“我才不去看。”易馨继续嘀咕,却口是心非地拉住一个小助理问过蓝剑藏的去向,悄悄地追了过去。
段向晨从化妆镜里看到她的举动,不由得欣慰一笑。
“你在笑什么?”颜晗转头去看他,身后便一个闪光灯闪了过来,惊诧地看到镜子里的摄影师端着相机,又是连拍几张,“这就开始了吗?”
“爱人之间的眼神,自然流露才是最美。”摄影师笑得意味深长,一边解释一边又拍了几张,“而且这种半化妆半素颜的样子更美,更惹人怜爱。”
颜晗想否认两个人的关系,却看到段向晨笑得更加开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