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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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来不及收拾细软,出了立阳殿,便要走。
琴心拦住沈嫣,“良媛暂且安心,只有羽林军不行,还要带上一些人。”
“什么人?”
琴心俯到沈嫣耳边,低语,“东宫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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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为沈嫣准备的是超规格的五驾马车。
车内空间宽大,放了一架黄花梨木床,一方几案,一方方桌。
通身铺了柔软的毛毯。
驾驶在大道上,也算不得颠簸。
只是沈嫣久坐久卧都不方便,她又不愿意停车歇息,即便廖嬷嬷一直为她按摩,也免不得腰酸背疼。
沈嫣自嘲,自入了东宫,她就像是被娇养了起来,一点疼痛都受不得了。
她只得与琴心聊天缓解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煎熬。
“琴心,你几岁入的宫?”
“回良媛的话,奴婢是五岁那年入掖庭的。”
“你怎么会武?”
“奴婢七岁时,德元被派到殿下处做了一个洒扫的内侍,有一次被一个老宦官欺负,正巧被殿下撞上了。”
琴心将一粒梅花糖放到沈嫣唇边,“殿下将德元收到身边服侍,德元就趁机跪求殿下,也收了奴婢做贴身侍女。后来奴婢与德元便跟着殿下开始习武。”
沈嫣掀开车窗,看向紧紧守在车两边的影卫。
若不是琴心说,她只会以为这些人是普通的侍女、内侍。
“殿下将你们都留下了?”
琴心哽咽,“殿下说,他身边有东宫卫军,良媛这边更需要。”
琴心拿出一块令牌递给沈嫣,“良媛,您放心,若是……奴婢们定会为您……跟小殿下杀出一条血路。”
她的双眸通红,神色却十分坚定。
沈嫣握住令牌,心底说不清楚漫上来的情绪是何物。
她抬起手指,指腹触及脸颊,指尖冰凉。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片刻后,她握紧了双拳,看向琴心,“琴心,殿下不会有事的。”
“我也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你们也不要暴露身份,”沈嫣抚摸着小腹,“孩子是殿下的骨肉,必须堂堂正正地立于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