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沧歪歪头,“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对时间和空间的理解。不知道浦原三席是否满意?你们也可以称我的代号,叫我世界卿。”
对方眯眼掩去眼底精光,她旋即目送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打闹着离开,朽木白哉一脸我不认识他们的表情跟在后面。
直到他们的灵压完全消失,她才一下子脱了力,整个人像从被水里捞起来一样,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栽在地上。
幸好有小葛在背后撑住她。
她勉强撤去曲光,冬狮郎的身影便显露了出来。
浅沧不敢说自己的曲光完全没被发现,但是伪装王族特务成功的话,这个曲光很可能被看做是她的底牌,是她实力的重要一部分;伪装失败的话,这个曲光也许会被看作是她对这个男孩有恶意,也能救冬狮郎一命。
“浅沧!”她耳边迷迷糊糊听到小葛低哑的声音,焦急的话语中仿佛夹杂着火焰的炙烤声,“喂小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带路!”
她只觉得身体一轻像是被人拦腰抱起,便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最后响彻在耳边的,是岸域断断续续续地呐喊声,那是宛如世界毁灭的绝望。
【不能……神树……毁灭……】
第五十二课 栖身
是夜,浅沧睡眼朦胧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月明星疏,蝉鸣宛转绕心。她扶着脑袋起身,脱力的眩晕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她皱着秀气的眉头,悄悄看了看趴在自己床边的葛力姆乔。
他高大的身体坐在一张小木凳上,矮矮的木凳几乎是靠他自己的腿撑着才没翻个,他趴着的脸贴在草席上,硌得脸上都是一条条红色的印子,他蜷着身体伸展不开的样子,显然睡得很不安稳。
浅沧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好笑他脸上的印子很像老虎的胡须,配在五官深邃气质张扬的小葛脸上,有一种意外的萌感;心疼他本来能在虚夜宫过逍遥的日子,现在跑来这里陪自己受苦,过这样没有未来的日子。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踮着脚轻轻地走出房间,对着室外宽阔的星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冬狮郎住的地方是个简易的茅草屋,条件比她当年死神速成班那栋屋子还差,估摸着下雨漏水,刮风漏凉,不过托地理位置偏僻的福,这里鲜少人烟,安静得让人焦躁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她四处张望着没瞧见冬狮郎,特意后退了几步抬头搜索屋顶,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失神仰望星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他。
踩着旁边的梯子往上爬,她低心下意地踩在茅草堆的屋顶上,恶作剧地拍了怕他的左肩膀,趁着他回过神朝左后方转头,轻盈地在右边坐下。
冬狮郎看着她一副恶作剧得逞,璀璨的眼神里仿佛都被笑意笼罩的样子,不由失神了片刻,“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浅沧笑着说,“高度紧张加灵力不足,睡一觉就没事了,谢谢你把唯一的床让给我。”
他不解道,“我看你很镇定地和他们说话,一点没有紧张的样子。”
“越是危急关头越要保持从容,一旦露怯或是露怒,气势上就会先输人三分。”她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些你以后都会明白的。”
冬狮郎红着脸躲开她罪恶的爪子,恶声恶气地说,“别把我当小孩子了!你以为帮了我一次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然后任由你对我的人生指手划脚吗?”
“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是一件很难的事吗?”她舒展着眉头,直直地看着他,“如果无条件地帮助真的让你这么不安,一定要对方有所图才能令你安心的话,你就当是我在向你报恩吧,谁让你们两长这么像呢。”
“想报恩去找他不就行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很想,但是他不接受啊,我也只好转移目标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为什么不接受?”
“我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我任何帮助,后来他又救了我一次,结果反而越欠越多……”
“等等……”冬狮郎皱眉打断她的话,“你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他却还去救你……他是欠了你多少钱?”
浅沧:……
人生第一次被冬狮郎噎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100多年前的冬狮郎居然点了吐槽技能,这技能树有点歪啊喂。
她托着腮帮子,“可能是情势所逼顺手救一下吧。”
“不可能——”他笃定地反驳她的猜测,“什么情势能大得过最重要的人,难道缺你一个世界就要毁灭了?我看,要么是他最重要的人其实不是那么重要,要么就是……”
他斜睨着目光,眼神晦暗不明,“他喜欢你。”
“咳咳咳咳咳——”浅沧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你别……别乱开脑洞啊。”她下意识地想找反证,“我随便说了几句你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你又不是……”
浅沧一愣,默默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别说,虽然时点不同,可他还真是冬狮郎。
喜欢吗?自从假蓝染告诉她自己自带的主角光环有影响其他人的能力,她就开始刻意回避感情上的问题,她和他们相处的记忆是真,可不代表主角光环不会扭曲他们真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