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结论在以往的婚姻关系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证实,但这一秒,看着纪云州狐疑的眼神,我的心口还是跟针扎了一般疼的厉害。
我尽量调整情绪,用着波澜不惊的语调道:“纪医生多虑了,我没你那样的资本,现在的我只想风平浪静的等到协议到期,仅此而已。”
“所以沈医生的意思是一旦有了资本,就打算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了?”
蓦地抬高的语调,咄咄逼人的姿态以及被男人握在手里握到“咯吱咯吱”响的矿泉水瓶声还有男人泛白的指尖无疑都在告诉我,纪云州生气了。
我不知道他这里用的是什么逻辑,既无语又无奈:“你想多了,进过一次的围城,我并不想进第二次。”
纪云州没有立即回应我,只是用那双冷漠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好像试图从我的眼神里验证言语的真假。
半晌,他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你最好是,否则,你费劲心机进的京协,将容不下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并不重,但给我带来的压迫感却比前几分钟更强烈。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更清楚纪云州有这样的实力,但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德才兼备、公正无私的男人吗?
我跟纪云州不欢而散。
没一会,刘女士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怎么说着话就挂断了?”
“没电了,”我轻描淡写的揭过,转移话题道:“明早我先去挂号处排队,舅舅的病不能耽误。”
自己挂的号,总不能再落纪云州口实了吧?
刘女士见我态度坚决,便没在提纪云州,这事儿也算是翻了篇。
翌日一早,我早早地来到挂号处,本以为自己能占一个时间上的优势,可抬眼看去,无论是挂号机还是窗口,都站满了人。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令我意外的是,竟在人群里看到了梁皓渺的身影。
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匆忙转过身,本以为逃开了他的视线,步子才迈出去一步,耳后便传来了梁皓渺的招呼声。
我尴尬驻足,假装不经意的跟他打招呼:“梁医生,这么巧。”
“抱歉啊沈医生,昨晚伯母给我发信息时我还在值班,”梁皓渺带着歉意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还好来的是时候。”
我顿时一头雾水:“什么信息?我妈发的?”
话一说出口,梁皓渺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拘谨的挠了挠头,将一张挂号单递给我:“张医生的号,今天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