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接着又补充道:“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也有必要把爸妈也请过来,顺便让他们去参观一下纪医生新购的房子,你说呢?”
他纪云州能拿团建照片当证据,我就能把他给郑欣然买的房子搬出来,反正没做的事情我是不会背锅的,更何况那还是大几千万的违约金。
纪云州似听懂了我的潜台词,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眼底似在酝酿一场风暴,嘲弄道:“行啊,人多热闹,无非就是看看我新投资的房产,我并不介意。”
投资的房产。
我听着纪云州这套说辞,真的是又气又恼,毕竟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他跟郑欣然之间有什么,倘若房产证上写的是他纪云州的名字,无论在法律还是公婆面前,我都占不到一丁点便宜。
想到这,我如泄气的皮球,整个人有些焉巴了,那只在红酒架上装腔作势的手蓦地一滑,头顶的红酒犹如坠落的炸弹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朝我砸了过来。
“小心!”
一声提醒后,我整个人似小鸡一样被纪云州拎过去,下一秒,只听“哗啦”一声响后,冰凉的液体猝然间在我眼前溅起了水花。
“哎呀,怎么回事?”匆匆赶过来的刘女士神色惊慌的站在门口,视线落在我跟纪云州身上,惶恐道:“纪女婿受伤了!”
我这才从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中回过神来,一抬头,这才发现纪云州的肩头竟是通红一片。
这瓶酒,竟砸在了纪云州身上。
五分钟后,换上家居服的纪云州端坐在懒人沙发前,露出了左侧半边肩——被红酒瓶砸的破了皮的肌肤裸露在我的视线里,跟男人白皙的皮肤相比分外扎眼,加上半敞开的领口,和男人苍白的面孔,竟莫名其妙的带了一种破碎感。
“轻点。”烦躁的嗓音压在耳边,“去了一个月麻醉科,这是连最基本的伤口处理都不会了?”
我听着这嘲弄的语调,心底自然是不服气的,可一想到纪云州是因为护着我才受的伤,我咬咬牙,忍着了。
伤口不算深,但因为扎了六七个玻璃渣,处理起来倒也花费了点时间,等包扎结束后,刘女士的晚餐已经准备完毕了。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刘女士又殷勤的给纪云州夹菜,边夹边说道:“这居家过日子啊,还得找个有担当的男人,你看纪女婿,关键时刻也知道护着你。”
我瞄了眼纪云州,想着不久前我们两人争锋相对的样子,没接话。
“还有啊,病房升级后,老沈现在由两个护工轮流照顾,今天还替他染了一头黑发,”刘女士说到这里哽咽了两声,望着纪云州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我听负责人说,是纪女婿你提醒了两句,你真是有心了。”
提醒护工?纪云州?
他一个即将跟我离婚的男人,按理说是没有必要再关心前老丈人的,他怎么……
一顿饭吃的我食不知味,饭后,纪云州回卧室打电话,刘女士鬼鬼祟祟的把我拉到一旁,叮嘱道:“纪女婿是因为护着你才受伤的,这种时候男人最需要关心了,这两天你多上点心,多给他一点关爱。”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比如呢?”
“身上有伤,吃穿住行肯定都不方便的啊,就比如一会儿洗澡,你不得在一旁伺候着?”
伺候,洗澡?
我想着我跟纪云州现在的关系,顿时嗤之以鼻。
半小时后刘女士离开,家中只剩下我跟纪云州两人,就在我琢磨着如何继续方才的话题时,纪云州忽然叫住我,说:“放点水,我要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