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泽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捂着脑袋,“哎哟,我脑袋疼,能不能别让我听见尚公主这三个字了,我才十五岁呀!”
季仲烊神情愣怔,恍惚道:“我十五岁那年,也定了婚事。”
孙承泽诧异,“你也是十五岁定下的?哎呀,我大哥也是,不是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才十四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情爱?”
“怎会不懂?见一人误终生罢了。”
季仲烊说完,便抬步离去。
孙承泽追上去,喋喋不休,“不是我说,你们都够早熟的哈,小小年纪就说些,爱呀,死呀的,啧啧,话不要说得太早,过几年就全变了……”
季仲烊没有理会他,孙承泽也不在意。
“你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的闷葫芦,她也受得了你哦。”
季仲烊眸色掠过一丝柔色,孙承泽说得不对,他不是闷葫芦,他们一起的时日不多,可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甚至一起规划过婚后居住的宅院。
现在她不能与他同住了。
屋后的那丛月季也只得他一人观看了。
今日能见到她,已属万幸。
他不敢期盼太多,只愿她能每日开怀,若能助她一力,也算不枉他们相识相知一场。
孙承泽见季仲烊不语,却越发有了说话的兴致。
毕竟他虽然不说话,但也没打断他。
真是个好的倾听对象。
“仲烊兄的同僚中,有无合适的青年才俊,我的义姐她恨嫁呢……”
*
沈嫣摇着团扇,看兰陵公主与孙承钰下棋。
琴心走到她面前,俯在她耳边低语:“程姑娘逛到了芍药轩门口,被我拦住了。”
沈嫣讶异。
今日一早,兰陵公主便带着孙承钰来到了水韵居。
彼时,她们俩身边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绿色圆领袍,头发绾成单髻,只插了一支银簪。
眉宇间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孙承钰介绍,说这位女子,名程颖悟,年芳十八,是靖安侯的义女。
这次特带她来宫里暂住。
沈嫣初见程颖悟,便见她眼珠四处巡逻。
待她们于凉亭处对弈时,程颖悟又让侍女带她四处走走。
沈嫣眨眼,她是好奇心驱使?开始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