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言今天一肚子火,和女儿吵完,又和丈夫吵。
宾客散的差不多了,夫妻两个在厅门口对峙,突然被急匆匆的二哥褚立行撞开。
“你们俩要吵回家吵!
还真不挑时候!”
褚立行扔下一句,又换上一副笑脸,引着一个秃顶啤酒肚往里走。
褚修言和丈夫盯着二人的背影,也不吵了。
“二哥这又是要干嘛?”
褚修言冷笑,“还能干嘛?肯定又是要引荐什么不三不四的合伙人给大哥呗。”
吴家栋酸意十足地讽刺道,“你二哥才是不挑时候吧,老爷子过寿的日子都不放过,你们家的地产生意落在你大哥和二哥手里,还真是后继有人,就看年底能交出什么样的答卷了。”
吴家栋是女婿,当初眼巴巴等着两个舅哥给自己分一杯羹,没成想,这么多年狗屁没捞着,尤其是褚老二,嘴上说着和小妹是一家,其实防他跟防贼似的。
褚修言想想也跟着生气,暂时揭过和丈夫的争端,一致对外起来。
“哼,二哥手底下的建材供应商哪个不是中饱私囊,且看着吧,江东村工程指定要亏!”
“你二哥把家里的钱往外面送,你倒是不急?境界够高啊。”
“不过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把家里的钱变成他自己的钱罢了,惹急了我,把他那点盘算全抖出来,大家里外里,到老爷子面前讨说法去!”
吴家栋揽她,“好了好了,这种气话都说得出来……别忘了,咱们和二哥是一条船上的人,他的右口袋,还有咱们那一半呢。”
“出息。”
褚修言白了丈夫一眼,“去叫褚媱褚豪,回家。”
吴家栋犹豫,“要不要让媱媱再去跟那个谢家小公子打个招呼?”
褚修言冷脸,“打个屁的招呼!
没用的死丫头,脸皮薄得要命,不知道遗传了谁!”
吴家栋听她指桑骂槐,也不生气,笑容讨好。
“我还脸皮薄?为了你,我托了那么多关系才跟谢家牵上关系,人家才肯收我的帖子。”
“你还有脸提这事儿!
好好的金龟婿,又被你侄女一家抢走了!
我倒了几辈子的霉,成天给旁人做嫁衣!”
“急什么,乱花渐欲迷人眼,嫣嫣将来多半还是要给晁家做媳妇,这谢家……以后让媱媱大学考到容城去,近水楼台,也好筹谋。”
褚修言不轻不重地哼一声,表示赞同。
客厅里收拾出一片干净地方,给老爷子暂时和小辈们闲话。
严秀丽拉着晁太太不让走,于是晁家人也留到了最后,女人和女人聊天,男人和男人聊天,佣人们不断地端茶和点心进来,算是提前用上下午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