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太太也探头过去扫一眼,不置可否,“你倒是挺有当狗仔的潜质。”
她家是儿子,左右都不吃亏,倒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严秀丽,所以刚才不算明朗的面色此刻恢复了热络,松开周太太的胳膊,转而去揽她。
“褚太太,都是我们云津没轻没重,一会儿我训他。”
严秀丽看着照片里一对小年轻,明显是自己女儿扯着对方的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晁云津主动要凑那么近,因此哪里好意思计较,只求周太太赶紧把照片删了,大家安生。
周太太见好就收,也没继续拿二人寻乐子。
删完照片,依旧一口一个“两位好亲家”
、“真有福气”
、“郎才女貌”
之类的颂贺,仿佛今天老爷子过完寿,明天就是两个小辈的订婚礼。
层层叠叠的宾客圈内,谢郁白一只手被老爷子握着,即便被年龄阅历远高于自己的长辈包围,依旧没有丢失骨子里的云淡风轻,不急不躁。
老爷子问什么,他答什么,从不让话题掉到地上。
但似乎在某个瞬间,注意力不着痕迹地游走到了外圈,落进了女人们话题外的声声调笑里。
他唇角挂着弧度,依旧无可挑剔的完美笑脸,但是如果遮住下半张脸,只看那双眼睛,也许觉得冷了些。
好在没人会这样做。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谢郁白无可质疑地被请到主桌,却主动拒绝。
褚耀邦心领神会,“也好,嫣嫣那桌还有空位,都是同学,郁白也能自在些。”
于是褚嫣和晁云津前后脚进了宴厅,就看到谢郁白已经在他们这桌落座,在一众少年少女里鹤立鸡群,姿容是独树一帜的清幽寡淡,眉宇间甚至有些落寞。
褚嫣顿时就懊恼了。
是她请他过来,却这样晾着他。
她匆匆走过来,毫不犹豫坐到他旁边,又起身将椅子向他挪了几厘米,以示亲近。
“对不起啊小白,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刚刚在花园里有点事,没来得及招待你……”
她的歉疚写在脸上,谢郁白仔细分辨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心虚的意味,有点失望,又觉得更有意思了。
“我也刚到,没事。”
他的眸光似笑非笑落在晁云津脸上。
后者只是沉默,坐到了他的另一边,顺口打招呼。
“小白,你坐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