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虽不起眼,但独一无二的车牌我在老宅的车库见过。
我人刚走到车前,司机便开了车门,下一秒,我便看到了板着一张脸坐在后座的婆婆。
我恭恭敬敬的上了车,人还没坐下,便听到婆婆质问道:“阿州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跟家里通口气,要不是纪家的耳目多,我跟老纪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对不起,我在开会……”
“开会比阿州重要?工作比自己的丈夫还重要?”
我听着婆婆的咄咄逼问声,回应道:“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还在了解情况。”
“所以了解到什么情况了吗?”
我想着那些流言蜚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听到了婆婆的讥诮声:“同一家医院,阿州出了事,你作为他的妻子却一问三不知,看来真是什么事都指望不上你。”
我微微蹙眉,伤口处传来的刺痛感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行了,下去吧,”
婆婆烦躁的打发我,小声嘀咕道:“看着心烦。”
我没再多说一个字,前脚刚落地,下一秒就听到了车子的启动声。
婆婆算是来去匆匆。
眼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我顿时哭笑不得,所以婆婆大老远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讽刺我两句?
“师姐是来见朋友的吗?”
突然而来的提问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转过身,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郑欣然。
小姑娘迷惑的眼神落在我脸上,又瞅了瞅远去的阿尔法,又加了一句:“这车牌号很特别,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师姐的朋友嘛?”
心口微微一颤,我平静地看向郑欣然,有种被试探的错觉,反问道:“郑医生怎么会在这?”
“我啊,”
小姑娘瞪着那双小鹿似得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我,说:“听说唐明翰请了专业的律师团队,准备告云州师兄,我来是想问问师姐你,有没有师兄家里的联系方式。”
纪云州家里的联系方式?
我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心口闪过一抹异样。
我跟纪云州平日里的熟悉程度,郑欣然最清楚不过,就算她想要找纪家的联系方式,怎么排,从京协这层同事关系来说,也都排不上我啊。
难道说,小姑娘已经察觉到我跟纪云州已婚的事实了?
想到这,我掀了掀眼皮,启齿道:“郑医生说笑了,你跟纪医生那么熟都没有纪家的联系方式,我又怎么会有呢。”
“不瞒师姐,我们也没到那一步,”
小姑娘露出了那副乖巧劲,认真道,“否则我也不会来求师姐了。”
一个“求”
字,把我说尴尬了。
我自嘲道:“郑医生都拿不到的联系方式,我更不会有了。”
郑欣然小心翼翼的瞄了我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提议道:“师姐,我听说梁医生跟云州师兄是初中同学,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问一问梁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联系到云州师兄家里呢。”
我盯着面前的小姑娘,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前面说了这么多,是为了这一句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