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舰察觉到阿香从听证会后半场开始就气鼓鼓的,至于谁招惹了她他也不清楚。
但看着不是他自己,他就放心了。
“你要去哪?”
阿香不回答,只顾着走。
陆舰跟在她后面一路走到了阿香那酒坛子摔破的地方,她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拍打院子的门。
这次开门的还是早上接阿香酒的那位嫂子。
也就是马文全的儿媳妇。
“你怎么又来咧,我爸今天上省城检查身体去了,钱跟酒坛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阿香脸依然冷冷地板着:“你转告马文全,贼永远是贼,他再来招惹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又气呼呼地走了。
那女子反应过来,骂了句神经病才把门关上。
陆舰跟在阿香后面还有些状况之外,他只知道阿香刚刚说的那叫马文全的跟赵大爷他们一起下棋喝酒。
但是不知道阿香所指的贼是什么意思。
他猜测道:“那个马文全跟扬帆酒厂有关系?”
“关系大了去,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扬帆酒厂退休的老厂长。”
“既然这样,你今天为什么给他送酒。”
阿香生气起来连自己都骂:“因为我蠢!”
其实她最开始也没认出马文全来,毕竟她见到马文全时才五六岁。
当时马文全还是她家酒坊的管事师傅。
在她爹被打倒前期马文全搜刮走了他们家酒坊所有的货款逃了。
半个月前赵大爷他们来跟她买酒,当时马文全也来了。
她当时看马文全跟赵大爷他们是一起也没多留意。
因为当时酒不够,赵大爷让她下次来卖酒留一坛酒给马文全,她没多想就答应了。
刚刚在听证会现场,她听到赵大爷跟武大爷几个嘀咕着说马文全怎么没来,她当时就觉得这名字耳熟。
再仔细联想起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丁家险些二次栽倒在他姓马的手里。
阿香猜测的没错,这一切确实是马文全背后捣的鬼。
马文全当初偷了丁家的钱,仗着自己那点酿酒技术成立了文全酒厂。
后来公私合营,改名扬帆酒厂,他成了厂长,今年年初退休下来结识了赵大爷这伙人。
今年中秋节,马文全偶然在赵大爷家喝到了阿香的酒,第一口喝下去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老东家丁保福。
在确认这酒确实是出自他老东家丁遥香的手后,马文全就让他儿子马立冬谋划了这场对阿香的栽赃陷害。
这是一场石头碰鸡蛋的对弈,他马文全胸有成竹,所以自己放宽心去省城检查身体,没想到却栽了个大跟头。
陆舰看阿香在气头上,也不好追着再问,只是说。
“既然你这么生气,你就该让公安介入这起案子,把扬帆酒厂的人抓去吃牢饭才解气。”
“他们有权有势,就算真的抓,也是推个替罪羊去顶着,我还不如让他们公开登报道歉呢。”
陆舰眯着眼琢磨着阿香的目的:“你打算把你酿酒的生意做大?”
阿香不回答,陆舰当她是默认。
她丁遥香聪明着呢,这脑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啊。
扬帆酒厂这么大的酒企,公开登报声明他们觊觎丁遥香的酿酒技术。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丁遥香的酒好啊,这登报不仅仅达到羞辱扬帆酒厂的目的,还变相给她丁遥香打了个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