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对程儿一直关心,让他去边地亦是气话。
自己的孩子,哪里舍得他受半点苦。”
云非晚抬起头来,眼泪挂在脸颊上,目光失神:
“不是气话,我就是要让宋锦程受苦,他姓宋,他父亲不在了,我便要让他知道我有多苦。
不,他在边地再苦,也抵不过我受的苦……”
说着说着,云非晚呜呜咽咽又哭起来。
姚韵儿看出来了,云非晚是非要宋锦程吃苦才罢休的。
以前她听说过,有的女子,因为丈夫对她不好,便把所有的气都撒给孩子。
她听说的时候只当个笑话,现在发现,是真的有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那二弟妹便当程儿是大房的孩子吧。
二弟妹总说要程儿吃苦,若程儿成了我的孩子,那便是私生子。
“他从前作为宋府嫡子,云府外孙,风光无限,一朝跌落,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哪里还有脸见人,怕是出门都不敢。
程儿的心性你知道,如此,他该多痛苦。
“二弟妹既然想让他吃苦,便从这一点开始,最合适。
二弟妹想想,若二弟泉下有知,知道他的孩子成了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该多难过,如此,你也算报了仇,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等过个一年半载,若你还没有消气,再让程儿去边地,我绝不阻拦。
现在便让他待在京城。
“再说了,若程儿真去了边地,真受了苦受了罪,你也看不到。
但是在京城就不一样了,程儿受了什么委屈折磨,你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等程儿成了大房的孩子,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对二公子好一分,他想必都会心如刀绞,正好达到二弟妹的目的……”
姚韵儿看着云非晚,一点一点的找着理由说服她。
果然,云非晚像是听进去了,没有打断她,一副在思考这件事可行性的模样,她心里多了几分信心,恨不能把宋锦程留在京城的好处,掰开了揉碎了分析给云非晚听。
终于,在姚韵儿说得几乎口干舌燥的时候,云非晚点了头。
“也罢,便先让他留在京城。
呵呵,一个私生子,确实,有无数苦楚要受。
若宋明简知道,定然要后悔从前没有好好待我。”
云非晚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姚韵儿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对云非晚道:
“接下来的事,二弟妹不用操心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去找族里说明,公之于众,以后,程儿便是大房的孩子。”
云非晚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姚韵儿,直把姚韵儿看得头皮发麻才开口:
“还有,别忘了告诉大家,是你勾引的我丈夫,这件事,和程儿没有关系。”
姚韵儿听云非晚还惦记着宋锦程,心里涌出一丝希望。
等过个一年半载,等云非晚想通,一切便能回归正常。
“我知道。
二弟妹放心,也别多想,二弟那样待你,是他的错,也是他没有福分,才早一步走了。
以后宋府二弟妹当家,有强大的娘家,有钱有地有身份,还有孩子,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云非晚语气淡淡,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来: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