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感谢我吗?假如你真的成功逃脱,你会想念我这个古怪的绑匪吗?你会偶尔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吻吗?”
“我甚至不了解你。”这是吊诡又极为古怪的问答题,但他们居然“玩”得起来?如果她不是被软禁太久弄傻了脑袋,就是被这个男人的费洛蒙迷得神志不清。
“爱情不需要了解。”拜伦捧高她微染嫣红的脸,唇抵着她的。
“爱情?你刚刚说的是爱情吗?”罗蕾莱皱眉,觉得荒谬。这个男人挺有把人搞疯的本事,话题能一下跳跃到另一个层次,总要出其不意才肯罢休。
他粗糙的指腹燃着一簇簇火苗,在摸索秀颜的同时逐一埋下火种,等待焚燃,阴涩晦暗的神情布满了瘦削的脸孔,眸光带些原始的野蛮,赤裸的渴望令她心颤。
终于,他开了口,嗓音略微干哑艰涩,“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知道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罗蕾莱轻轻摇动纤细的皓颈,不住飘飞的长发如一张黑色的网,困住了他着迷的目光。
“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像我的人。你知道吗?真正善良的人是不会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
而真正坏透的人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坏,他们都一样,不断努力催眠着自己,告诉自己,应该发挥所有可能性尽情使坏,反覆告诉自己,别违抗别人加诸于身的第一印象。
“我根本……还不认识你这个人。”
“没错,但是,关于我的心思,你却能精准的猜出八成。”这番话好像反堵她的自我狡辩。
“也许是该死的碰巧。”有人继续嘴硬,不肯承认两人连思路都很像。
“一次是刚好,两次是碰巧,倘若是三次以上……”拜伦笑的邪气性感,刻意曳长尾音,仍下悬人心神的饵。
“是什么?”偏偏她孬得可以,随口便上钩,纵然懊悔,却也只能干瞪着他咧开恶劣的俊笑。
他倾近她小巧如珠贝的耳垂,似吻非吻地呢喃私语,“是注定,是命运,是解不开的纠缠。”
他们很像,都是握在别人手里随时等待被牺牲的一颗棋,拥有处处遭牵制,只能让他人左右的命运,同样愤世却又无法跳脱尘俗的泥淖,宛若野生的荆棘,浑身张扬着刺,在抵御外来侵袭时也将自己伤得血肉模糊,但即使如此,依然坚决的咬牙不肯喊痛,用伤痕补缀伤痕,直至全然麻痹,丧失一切知觉。
之所以对她执著,之所以对她感到熟悉,只因为他在她身上看见曾经羁狂嫉俗的自己,宁愿把自己禁锢在孤独的虚城,竖起一身尖锐的敌意,渴望能够与世抗衡,这样的性格使得他们太像、太像。
罗蕾莱不懂何谓甜言蜜语,也从未听过这种鬼话,可是当下,他的话令她浑身发抖,站不稳脚步,差点瘫软于沙地上,长臂的主人似乎早有预料,顺手一横便拦腰抱住她。当发颤的娇躯被扣近温热的胸膛时,周遭的一切宛若天旋地转般,瞬息间瓦解成千万碎片,粉屑飘飞。
拜伦湿热的吻一路自她耳窝处蔓延,宛若蝶印烙过苍白若棉絮的柔软肌肤。
罗蕾莱绝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是有预谋的安排好这一切。
他没有说错,打从在礼堂初遇,她特别注意他,并非因为他俊美出众的外型,而是因为一种模糊的错觉,一种发自性灵的深深悸动。
空寂过久的心,一旦遭人占据,那便是绝对性的嵌合,再难剥离。
他以火热的唇舌戏弄、逗惹她青涩的反应,她无法抗拒他每一个细碎的吻,更抵抗不了他或重或轻的撩拨,甚至连自己是如何疯狂的扑吻他,她都不记得了。
拜伦闷笑仰躺着,很满意自己不断施展迷术以及繁复挑逗技巧的成果,此时双颊嫣红的少女正咬吻着他的唇,隐约含有挟怨报复的浓厚意味,但他丝毫不介意。
风沙很大,甚至在缠吻的空隙,两张难分的唇数度吞沙,然而激情只是越发猛烈,他起的头,却是她接的尾,两人合作无间。
“慢着……”已经被反攻易位暂居下风的罗蕾莱稍稍找回残余的理智,很不客气地推开埋在她颈间的俊脸。
拜伦像一头败兴的狮子眯起了眼,让海风吹乱的棕色发丝,倘若不细看,当真像极了柔软的狮毛,看得她不禁失笑。
“希望你有很好的理由要我慢下来。”未能及时填补的渴求椎骨般难受,他臭着一张俊脸,暗忖该怎么变本加厉索讨这笔帐。
“你该不会是先上了她的床,又再来碰我?”罗蕾莱用词一向“鲜明灵活”,反正他从未有过任何异议。
拜伦脸庞微侧,煨贴在她绯红的腮畔。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朗朗流泄的笑声却撼动着她敏感的双耳,直抵心坎。
“这句话听起来真酸,难道你在吃她的醋?”
“不,我只是不屑和她共用一个男人。”罗蕾莱撇开头,硬是躲开欲叠来的热唇,相信她表达的意思够强烈,也够清楚。
粗糙的大掌扣住一再摆动不肯就范的娉婷身子,索性以利落的指尖剔开黑色小可爱,毫无意外,如此纤细的娇瘦的体型太过单薄,但在有心人看来,照样氤氲了忍耐以至极限的深眯幽眸。
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