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之事不过是为你我赎罪……无论如何,上元夜那日我总有些许歉疚之心,即使与你我无关,可我也后悔若那日我不引宋知舟出现,你早日抓了那暗探,说不定此事可避免,既然事情已发生,你我也该做点什么……”
她垂眸沉沉说道。
沈廉闻言一愣,眸色深沉了几分,他凝眸看着她,眸中多了一丝意味不明,“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不用帮我。”
她抬手阻止,“我知,除了驻扎在城外的边防营,沈将军京中应还有可用之人吧,可否向今上提议让他们一起帮助百姓建筑房屋,这样也能让百姓早点回归正常生活,若单单只靠兵部,不知一月是否可行?况且不是说乌什国下月就要来了吗?”
沈廉思忖片刻,点点头,“此事可行,我自会上书,倒是你,莫不是真打算做一名女官?”
“有何不可?”
宋隋珠挑眉。
“一般的内宅女子皆都想着嫁一户好人家,相夫教子度过此生。
可若为官之后,面临的可不再是小打小闹了!”
沈廉只觉得有意思。
“看来沈将军忘了你我合作的初心。”
宋隋珠提醒他道。
他怎么不记得?原是为了宋家。
这样一想,她的行为便解释得通了。
要摆脱宋家的控制,要扳倒宋家,就要得到更高的权势。
她宋隋珠不过一介乞儿,论学识见识真能比过京中贵女吗?何况她的名声也并不好听!
今朝筹资之行,虽将满朝权贵得罪了,可她也能走上另一条路……
这京都的皇权之路,还有一条叫——孤臣。
这条路并无几人愿意,但若能获得上位者的信任,她便成了那最锋利的一把刀。
沈廉忍不住凑上前,目光锁定着她。
那曾经的厌恶早已不知何时消逝,而今却多了一丝执着……
“有意思。”
他只道,“不过你此番听说可是打着宋侯爷的名义,你以为宋博远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又如何,反正我也已做了,他宋家现在可成了这权贵眼中之刺了!”
她冷笑了一声。
让人人称颂很难,可要让人生恨,倒是很简单。
无非是利益罢了。
如今她打着宋家的名义去筹资,让人误以为她是宋家指派的,那些权贵自不会刻意针对她一个小女子,可这损失自然是找宋博远要了。
今朝之行……救了人,也拉了宋家下水。
此行,划算。
沈国公府是她去的最后一家,在京都所有人眼中无非是以为先前沈清嘉的命案的原因,宋隋珠曾在国公府守了整整七日灵,想来自是没有什么美好的记忆,如今上门自是迫于无奈。
总不能单单就沈家不去。
不过听说最后宋隋珠是被人赶了出来,看来两家关系仍是水深火热。
有人本也打算学国公府一般,谁知人当日便派了家丁修缮粥棚,为灾民分发食物和衣服,看起来是故意打宋家的脸。
事人家做了,好名声也有,只是就是不愿意听你宋家的安排。
不过叫那些想学沈国公府的人只好歇了这心思,还不如应了宋隋珠,勉勉强强捐上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