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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第1页)

弱水大惊,翻起身用自己残破的脸与妙香相对:“小瑟说你昨夜发了场高烧,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让我照顾小瑟!你看我这样子会照顾人吗!你就不怕我把她带坏?”

妙香浅浅一笑:“纵情人间,恣意洒脱,怎能算坏!”

弱水身形委顿,怔怔然道:“我的娘吔,托孤托到我身上了!你为何这么急?我能推断的出来你这次赢面颇大的。”

“不是这次,也有下次,有备无患。”妙香将刀具擦干净扔进药水盆里浸泡。

弱水气急败坏,握拳在诊台边缘捶了几拳。妙香道:“这个时候面部动作太大,说话太多,容易面瘫。”

弱水慌忙重新平躺下去,一面用手掌扇给脸上扇风,一面强压下嘴角阖上嘴唇,满目惊恐地望着妙香。妙香也没再说话,调好雪颜生肌膏为她细细涂抹伤口,又用藕丝织成的细娟包扎固定。

弱水原本便累到极点了,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睡意野蛮滋生,恍惚之间她的脑中似有一线光亮倏忽划过,心内暗暗有道声音叫了起来:“你让我照顾小瑟,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你是怕我会孤单吧!死丫头,你一直都是知道我的。”

第二天,弱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到不是自然睡醒,而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美梦被搅,弱水气的捶榻骂娘,披衣起身趿上鞋子冲到门口,将门扇“呼啦”一下打开就要发作,猛一见小瑟身后还有三个青春面目的小哥,立时闭上嘴巴,倩然轻笑。岂料那三个小哥见她衣衫不整,春光半露,连忙转身回避,连背影看起来都是仓皇失措的。弱水也想起来自己脸上缠着绷带,只露着眼睛和嘴巴在外面,笑起来定然怪异,索性放弃表现,老气横秋道:“这里可是沉溟居,小瑟你带他们堵在老身门口算怎么回事?”

小瑟眼珠上翻,不大情愿地解释:“他们是户籍司的人,人家来核定人口的,非要亲眼见到你不可,我敲了好久的门。”

“我这屋中也要进去查看吗?”弱水斜身退让出门口,觑目四下一望,见亭台通廊之间还有好些穿不同服制的人进出查看,暗叹还真的是要掘地三尺,自家也不放过!

两位小哥不敢回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小瑟知她又在存心戏弄勾引人家,“哐当”一声将两页门扇拉上。弱水恣意发笑,娇声道:“两位小郎君且先等一等,老身总要先穿衣梳洗才好”。

小瑟怒其不争,拍了一掌门扇:“阿姊你快些住嘴,人都被你吓跑了。”

弱水梳洗一新,再出来时门庭内外已恢复寂静,阳光和煦莺飞草长,感觉分外神清气爽。人一过的舒服了,就想着更舒服些,弱水的酒瘾一触即发,越发觉得嘴巴里没滋没味的。妙香和小瑟都不喝酒,但沉溟居中却并非没有存酒。趁着没人,弱水蹑手蹑脚往后院去,沉溟居有十数间单独的房屋及楼亭,以穿廊和云阶巧妙连接在一起,前院景观错落穷工极态,后院朝向秀美壮丽的玄灵山,花圃菜垄,墨瓦白墙,鸽子咕咕叫,还有七八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到是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鹅卵石铺成十字路,将后院最中心的空地一分为四,垄成四方小巧的菜地,松软的土缝里稀疏地冒出些嫩绿的小菜苗。小瑟一手提着个巨大的圆肚木桶,一手端着满满一瓢水,挨个浇在小菜苗根部。弱水热情地招呼道:“喲,我们小瑟又再浇地呐!”

小瑟充耳未闻,抿着嘴巴只管忙自己的事。

这片菜地据说是先尊主当年为夫人亲手开垦出来的,土质养的肥沃,日照充足,就算荒了许多年没有种过什么作物,每年春季都还能长出密密匝匝肥肥嫩嫩的野菜,专捡嫩菜尖掐也够得上包几大锅馄饨。后来落到小瑟手上,种萝卜挖出来只有拇指头大,种黄瓜只抽藤不结果,茄子根本连芽也不发,多年下来只在去年收获了三个拳头大的小南瓜。

弱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提醒道:“前几日才下过雨,你再这么浇根须会沤烂的。”

小瑟倔强道:“叶子都已经卷起来了,不浇水它们会渴死的。”

“去年的茄子苗就是这样浇死的。”

“去年的芜菁我没浇水也死啦。”

“那是你把土层翻的太浅。”

小瑟直起身,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弱水,呐呐说道:“阿姊,你连厨房都不进,也不做饭,种菜这种事你怎么会比我懂?”

弱水喉头一噎,无言反驳。小瑟也不打算再跟她做无谓的争论,兀自弯腰舀了一瓢水,温柔地全灌给脚边一颗蔫头耷脑的小秧苗。弱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越发觉得小瑟憨态可掬怪可爱的,心想只要她觉得高兴,一切便不算是白折腾。何况沉溟居日常吃食也不靠她这片小菜地,便就不再唠叨她。只身穿过菜垄直奔院墙西南角,那里种着棵年岁久远的老桃树,桃花正开得艳烈,不时有几片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树底已积了一片粉红。弱水捡了根趁手的木棍在一处凸起的树根旁边掘土,不一会儿便挖出一只酒坛,抱出来吹干净灰尘土粒,揭掉防水的倒扣瓷碗,剥掉泥封,瞬间酒香扑鼻,伴着桃花的芬芳,令人神迷欲醉。

小瑟劳作的间歇回头,正见弱水对嘴灌了一阵酒,无比满足地长叹一声,愉快地直抖脚。

“阿姊,喝酒真的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吗?”

阳光有些刺眼,弱水眯着眼睛,逆着光看到小瑟站在自己面前,妍丽的脸蛋上布满愁绪,蹙着眉,抿着唇,颊边酒窝浅浅,看起来竟也像是藏了些苦涩:“呦,我们小瑟长大有心事啦?快告诉阿姊,是谁让你这么烦恼?”

小瑟咬咬嘴唇,摇头道:“我不能说。”

弱水眼波微转,心里忽然警铃大作,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坐直身,拍拍身边铺满桃花瓣的地面让小瑟坐下,顺势偎过去:“是不是有谁故意靠你太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还是有人对你动手动脚揩油,恐吓你不准对别人说?”虽说来往沉溟居的多是沧澜州的医师,人品医德都能信得过,可男子毕竟是男子,这么活色生香的小姑娘在跟前,谁敢保证就没人做些出格之举!

小瑟被问的有点发懵,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弱水,问道:“揩油就是像阿姊你对那些哥哥们那样吗?那没有过,谁敢对我不规矩,我把他手折断。”

弱水愣了一下,小瑟一脸诚恳坦然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消遣取笑的意思,当下只觉有些啼笑皆非:“那是你看上哪家小郎君却又羞于出口,只能暗藏于心,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小瑟柳眉倒竖,像被火撩了屁股似的弹起身,红着脸道:“阿姊净会胡说八道,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弱水往前一扑将人抓住拽回去,赌咒发誓:“我要再对你说这种胡话,叫我天打五雷轰,葬身于火海”

小瑟连忙用手捂她的嘴,急的快哭了:“你不要发这种誓,老天爷会当真的,你快呸呸呸。”

弱水哈哈大笑,被小瑟缠的没办法,只好如她所愿,对着地上连呸数口,笑的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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