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站住脚,回身看他,“那边的粮草还是个问题,您过去是找死。”
“担心我了?”高庭渊偏下头道,“第二批粮草估计到了,不愁饿。”
聂珏裹紧斗篷转身继续走,“京里的兵就剩这么点了,若再有其他地方出事,腾不出人来,如何是好?”
“年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各地都要过冬,再兴战事,年后连吃喝都是问题,燕京这十来万兵还是够用的,你在京里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战事上还是让我们来,”高庭渊柔和着声道。
聂珏便不再问了。
聂府的午饭备的早,聂珏和高庭渊一进来,就闻到了饭菜香。
“你们府上的饭菜就是引人食欲,”高庭渊哈了一口冷气,进门时顺道关上了门。
九儿给他们盛好饭便出去了。
聂珏抱着汤碗喝了一口,道,“那是你馋。”
她换好了棉袍,瞧着暖和又温和,高庭渊挪过来椅子,往她碗里夹菜,“午饭都吃不下了吗?吃点菜也好啊。”
聂珏吃掉了他夹过来的菜,轻声道,“您是怕我死了吗?”
“怕的,”高庭渊道,“你多吃一口我看着都开心。”
聂珏缄默。
高庭渊把饭碗放到她面前,道,“我可能晚上就要走了,把这饭吃了吧,让我走的安心。”
聂珏顺从的夹着饭,边吃边道,“就是胃口不好罢了,您当我在闹绝食么?”
高庭渊弯唇看她。
聂珏低下了头。
“我大概年后才回得来,”高庭渊托着腮和她道,“禹州一有了结果,董朝会跟你说的。”
聂珏咬着木箸道,“马上要走了,您不回去看看您父亲吗?”
高庭渊道,“又不是回不来了,我父亲从不担心这个。”
自他任朝官以来,大的小的战争都经过了不知多少,还从未吃过败仗,巴南能胜,那么塞北那一场他一样能胜。
聂珏放了碗,在屋内走了一圈,待缓解了脚麻,她说,“您这自负的性子一点也没变,匈奴人好战,您可不要轻敌了。”
“论武力,除了定南侯我还没怕过谁,匈奴能打,我就打的他往后听到大齐两个字都怕。”
高庭渊说完开了门,让九儿进来收拾。
聂珏踏步出去,往院里走,听到高庭渊的脚步声,她说,“您不回去准备吗?”
院里的梅花开得正好,高庭渊折了一只放到她手里,道,“想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