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与我这般?”
聂珏望向他身后的那盏快要熄灭的灯,道,“楚河汉界,本就应该泾渭分明,您何必非要拉着我入浑水,您可以来去自如,我却是不行的,您可怜可怜我,放我一条生路不好吗?”
“不好!”高庭渊握上了她的手,俯下头搭在她的肩上,道,“是你引诱我的,你想抽身而去,留我一人痛苦,你说你可怜,我难道不可怜吗?我不想放过你,就是死,我也想和你死在一块,甘棠,你也可怜可怜我,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你手上了,你竟都不想负责吗?”
聂珏歪过头,和他紧贴着,合眼时,心口有甜流出,“怪我,您受委屈了,可您知道我的底细吗?何不就此打住?到泥潭深陷您若是再后悔就晚了。”
高庭渊和她吻在一起,在灯灭时,将她按紧在怀中,“甘棠,我不怕,你什么样我都开怀接纳,我断不会弃你而去。”
聂珏回抱上他的腰,张口和他唇舌纠缠,整个人都像是要融进他的身体里。
黑暗里,有人在叹息,床榻便下陷,聂珏握着他的一只手放到腰间,咬着他的耳朵轻轻道,“岳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高庭渊反捏着她手,借着她的手缓慢的拉开腰带,他包着那手一起钻去,便听她极轻的吸着气,然后微启唇让他探进舌。
他们在黑夜里相互慰藉,犹如两只落单的兽紧紧的依靠着,没有撕扯,没有争斗,这一刻,仿佛所有的苦难都消失了,世间诸般美景都没了趣头,唯有眼前人才是最得他们念想的。
聂珏咬起了唇,感受着那绵密的吻,她情不自禁的想哭,高庭渊在她唇边道,“甘棠,喜欢我吗?”
“……嗯,”聂珏急喘一声。
高庭渊覆上唇,听她忍不了的哭腔,热的眼都红了,他悄悄的道,“嗯是什么,我想听你说喜欢。”
“喜,欢……”聂珏气力都耗尽了,困倦便来了,她半合着眼随他捏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游走着,羞耻使得她想缩成一团,却忘了抵抗。
高庭渊欣喜了,憋着□□下床,拿起桌上的茶壶喝个尽,待冷静下来,才舍得去重新点了灯。
灯光一照明,高庭渊就见聂珏露着半身缩在床角,细削的背贴着那床褥潺羸不堪,那件贴身的肚兜皱巴巴的被他扔在地上,他捡起来一看,脏了,便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才探身过去,将亵衣先披到她身上,抱起就欲放进被褥里。
“我想洗一下,”聂珏已不敢和他对视,只抓着他的手道。
料峭春寒,室内倒暖,高庭渊俯首在她额上抵着,没起热,才放心圈着她转到水盆边,伸指一探,水都冷了。
“冷了。”
聂珏将脸躲进他的臂弯里,指头攀上了他的胸膛,翁着声道,“你让我这样怎么睡觉?”
那件亵衣遮不了多少,有肌肤透出来,在上面印着红痕,她是要脸的人,不做一番清洗,她今晚必不能安睡。
高庭渊瞥着那双无处安放的脚,十根脚趾个个小巧白净,如今因着主人害羞,都攥在一起,瞧着别样可爱。
他便拿下木施上挂着的裘衣将她裹好,放人在椅上道,“我去叫人接热水。”
聂珏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