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公主道,“空口栽赃只要一句话,说儿臣刺杀皇弟便是儿臣,您不觉得对儿臣不公平?您让儿臣自证清白,儿臣怎么自证?人离儿臣的封地近,您就认为是儿臣做的,他们亲口说了是儿臣吗?!您随意定儿臣的罪,儿臣连冤枉都不能喊,世人说您最公道,您对自己的女儿便这般?儿臣这个人在您眼里屁都不是!”
女帝启唇吹掉那一点灰,沉长的叹出气,“璇玑,就在前几日,朕同聂爱卿议定让你入吏部。”
昭华公主惊愕住,片晌她靠倒在墙边跪下来,泪珠也顺着那与女帝肖似的面庞滑落下来。
女帝背过手替她擦,“你说朕偏心你弟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朕从未给过他与你抢夺帝位的机会,这帝位朕一直留给你,即使你犯了再多的错,朕还是想把这个国家交到你的手上,朕对你的爱不比你的弟弟少,朕前半生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为你铺垫,朕想留给你一个太平盛世,可你呢,你在谋划着杀朕,杀你的弟弟,璇玑,你让朕寒心了。”
昭华公主眸中暗火掉落,她想去触摸女帝的脸,却连伸手都觉得愧疚,她忽地挺起身一把将女帝抱住,“母亲……”
女帝回揽着她,喉间哽咽道,“朕的寄奴,你辜负了朕的期盼……”
昭华公主埋头在她胸前,悲痛将她淹没,她被仇恨蒙昏了头,现如今竟是道一句对不起都无法挽回,她沉声大哭,哭尽了悔恨和哀伤,那陌上张扬风流的女郎一去不返了。
昭华公主谋反,女帝直接将一干人等全部打下了诏狱,陆家九族全数诛杀,凡设此罪者,皆被斩首,昭华公主被幽禁在宫中紫金台,其封地府邸皆收回,到此,皇嗣仅剩赵承治一人,时人唏嘘,帝姬陨落,皇子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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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珏和周筱妤回到府里,九儿先替聂珏处理了脸部的伤。
周筱妤先啃了一只梨,瞧着她们。
聂珏等九儿将自己面部的伤用药水敷完后,便叫她出去了,然后双手平放在腿上,直视着周筱妤道,“琬珲,你现在可以说我了。”
周筱妤将梨核丢到唾壶里,抬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道,“阿珏,你竟然骗我了。”
聂珏眉目沉静,“抱歉。”
周筱妤身上那股玩世不恭便收了起来,“你大可以在信中说明情况,骗我来京,你可曾想过后果。”
聂珏道,“琬珲,我若直说,你会来吗?”
周筱妤闭上嘴,定定的望着她。
聂珏扣了一下指甲,“这大齐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清楚,当初你们周家没助大魏,如今难道还想避过这一遭,琬珲,为臣者为帝死,你躲不过。”
“阿珏,我周家欠的是前魏,不欠大齐,”周筱妤道。
聂珏轻启嘴角,划出一抹嘲讽的笑颜,“昭华公主若胜了,你以为你会有什么下场。”
周筱妤说,“周家不参与朝政,这是从前魏就默认的规矩,你拉着我插进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聂珏平靠到凭几上,微抬着下颌,“我要奕王殿下登基。”
周筱妤眼色暗下来,“真敢说。”
聂珏没所谓道,“我说了,你要告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