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翼晨刻意拉长语调:“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白祺志有嫌隙,故意诬陷他。”
“我有证据,当初我把药方资料抄录一份,给了白祺志,原本我一直留在身边,预防白祺志过河拆桥,那份药方,有师父的笔迹!”
白无锋喜形于色,终于有了关键证据,不怕白祺志拒不认罪了。
郑翼晨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勒的他呼吸困难:“很好,我提最后一个要求……”
“师父是你叫的吗?你没资格说这两个字!”
说完一把推开何欢,白慕农疯狗似的冲到何欢跟前拳打脚踢:“让你偷药方,让你陷害我爸,你个王八蛋……”
他倒是忘了自己也做过相同的行径,曾经也是王八蛋界无人能出其右的存在。
郑翼晨难得厚道一回,没有嘲讽白慕农的行为,他相信白慕农刚才的眼泪是真诚的,真心知错。
既然他知道错了,郑翼晨自然会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
让白慕农成才,本就是白祺威的遗愿之一。
何欢被打得哇哇大叫,哭着喊道:“你不是说了大胆承认错误,就能获得新生吗?干嘛还让人打我?”
白凤年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还真有人被郑翼晨的心灵鸡汤洗脑,信以为真了!
“接下来……”
郑翼晨缓缓走近白祺志,进行最后收尾。
心肌缺血的濒死感,让白祺志呼吸困难,意识模糊起来,甚至产生了幻觉。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白祺威七孔流血的面孔,狞笑着伸出长满长指甲的血淋手掌穿透他的胸膛,攥紧他的心脏。
郑翼晨握住他手腕,点按内关穴缓解痛苦,淡淡说道:“我师父说了,他大人有大量,再给你一次机会,认不认罪?”
白祺志痛苦大减,胸膛起伏,大口呼吸几次,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有些犹豫。
“何欢已经认罪了!”
白祺志身子一震,知道大势已去,忙不迭的说道:“我认罪,是我用阴谋诡计,两次偷窃白祺威的药方,我为了做家主,丧心病狂……”
场中起了不小骚动,白家众多子弟,或是愤怒,或是震惊,或是失落,情绪复杂,十分不耻白祺志的为人,也越发同情白祺威。
白无锋须发怒扬,离开座位,一个箭步走到白祺志跟前,一脚踢翻了他,恶狠狠骂道:“你个王八羔子,二十年前没捉住你的把柄,让你蒙混过关,害苦了祺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终于可以收拾你了!”
郑翼晨阴沉着脸,叫来白慕农,让他把后背的包裹解开,拿出里面的事物,赫然是一张白祺威的遗像与灵位。
他将遗像与灵位摆在神台的正中央,高声吼道:“白祺志,何欢,给我滚过来,下跪道歉,这是你们欠他的!”
白无锋这才恍然,进祠堂前,郑翼晨之所以拒绝把白祺威的灵位拿出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要让白祺志和何欢当着白家已故和健在的成员的面,下跪道歉。
白祺志与何欢头都不敢抬,魂不守舍的走到神台前,跪了下去,重重磕头,每磕一个响头,都会喃喃说一句:“对不起……”
这两人欠白祺威的,何止是几个响头和几声对不起?
白无锋,白三通,白素素三人一脸悲戚,自认正直不阿的他们,生平唯一污点,就是眼睁睁看着白祺威含冤,却无计可施。
三个年过九旬的坐堂长老,双膝一软,给白祺威下跪。
他们欠白祺威一个公道,永远还不了。
白祺威的公道,是他自己和郑翼晨合作讨回来的。
稀稀落落,跪倒一片。
二十年前参与过家主大比的白家子弟,惭愧的跪了下去。
他们很是愧疚,当年没有站在白祺威身边,为他说一句好话,漠视他黯然离开。
那些二十到三十五岁,没有参与过上一届家主大比的青年,带着无比的崇敬与仰慕,向白祺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