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好主意,刚好锅也醒好,笑弯着眼开始拆鱼骨炖汤,把鱼身片成片。
楼冬藏在摸盲文的间隙里闻到香味,从楼上下来,摸到厨房,靠在门框边。
贺关一个扭头,差点没被这人吓一跳。
贺关:“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你走路没声音?穿鞋了吗?也穿了啊。”
楼冬藏:“刚到,监工。”
贺关:“哦,就站那吧。别进来。我在厨房里新添了两个沥水架,脚边还有个厨余垃圾桶,你过来撞着了我还得收拾。”
楼冬藏没有再出口成刺:“好。”
贺关片好鱼,把鱼片挨个码好在盘子里,一边等汤好一边和他聊天,一看就是一心二用得多了,很习惯:“你怎么摸过来的?就靠着墙摸?”
他这会儿心情很好,主动问。
楼冬藏:“嗯。”
贺关想了想:“太不方便,过两天装个靠墙的扶手栏杆,方便抓握。你也活动活动,不然都要坐化了。”
楼冬藏:“……”
贺关闻味道感觉鱼汤差不多,打开锅看了一眼,顿时鱼鲜味弥漫了整个厨房,暖融融的水汽在这里蒸腾缭绕,温暖又新鲜。
贺关拿汤勺盛汤尝了一口,长叹道:“不愧是我,真好喝,尝尝?”
楼冬藏:“……好。”
贺关自己尝过温度没问题,走过来把尝过一口的汤勺递到楼冬藏唇边,说:“试试烫不烫,烫了也不准吐汤勺里。”
楼冬藏难得闭眼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贺关在他低头尝汤的时候说:“商量一下。”
楼冬藏扬了一下眉,示意自己在听。
贺关:“咱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总做得到吧?饿了渴了找不到东西了想到处走了有任何问题了第一个来找我,可以?我可不想有一天早上起来看见你……”
他后半句没有说完。
楼冬藏没有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贺关这样。
贺关属于极少数。
更多的是不利他,也不利己的人。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舒服。自己过得不好,见到别人过的好更会嫉妒成疾。
楼冬藏在商海里见过足够多这样的人。
大家都说要双赢,但并非如此,只要一有隐藏的竞争关系,或者别人抢占先机,撕咬起来比谁都狠,像久未进食的食人鲳。
我们都不能好过,你怎么能那么快赚到钱?
疯子一样。
当时楼冬藏一度觉得自己和他们没有不同,只是那时他无比冷漠,手段强硬,心如磐石,现在却手无寸铁。
还是个满口疯话的瞎子。
所以楼冬藏没有松口。
他不会答应。